去,觉得多半是因为我擅长说笑话,我的很多大订单就是这么签下的,外科医生工作强度太高了,他们喜欢能让他们感到身心放松的人。
跟外科医生幽会是件颇有难度的事情,他们早上八点前就要上班查房,有时候一天要做好几台手术,连双休日都排满了各种会议和会诊。一个著名外科医生和一个学龄儿童母亲能够重合的自由时光,常常只有中午午休的片刻,或者下午下班前的间隙。可是医生办公室门前人来人往,不能老是反锁房门。有时候医生假装不在,任凭怎么敲门也不开,执着的助手会守着房门打电话,听见手机就在门内响起。还有更尴尬的,我们在办公室里卿卿我我,快到上班时间,我得走了,林主任想先开门看看外面,确定走廊里没人再让我出去,结果门刚开一条小缝,一位不懂事的大爷就强行挤了进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我闺女,我闺女下午两点的手术。”
因此种种,我跟林主任情投意合许久,也不曾动过真格一次。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们俩的日程表上,像日全食那样出现了罕见的重叠,整整一天的自由时光!我们俩太激动了,马上订了远郊的豪华酒店,天狗终于要吃月亮了,小行星终于要撞地球了,日,终于要全食了!出门前我手抖得眉毛画歪了三次,一张老脸没涂胭脂比涂了还要红,简直破处都没有这么慌张。为了喷香水和不喷香水纠结良久,怕香味太浓显得自己很有经验。化完妆才想起来,还要换一套隆重点的内衣,在镜子前打量自己脱上衣的时候我还风情万种,脱裤子的时候心凉了半截,我竟突然来例假了。裤子上一片殷红,比正常周期提前了整整十天。
林主任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高尚的医德。我告诉他,要不酒店还是取消吧,别去了。他坚定地说,去!
我们在郊外的酒店消磨了整整一下午,躺在床上,拉开窗帘就能看见外面绿色的竹海,林主任坐怀不乱,只是拉着我的手,就呼呼地睡着了,像是从来没有睡过觉的人那样睡了很久很久,好像我们长途驱车过来就是为了睡一个午觉。我研究着他的睡相,突然明白了我对他的意义,我是他生活中罕见的可以详细谈论医学知识并且既不是病人也不是病属的女人。更严重一点地说,我可能是他忙碌生活中唯一一个不需要向他索取关照的人。我健康,聪明,爱笑,而且我绝对不会要求跟他结婚。
那之后我们的关系就变得很深入了,每次他要对某个病人采取更为冒险的治疗方案时,他会提前解释给我听,像要从我这里确认他自己心里的声音。手术有了重大突破的时候,他一下手术台就给我拨电话,声音又疲倦又兴奋。我因为工作关系,隔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