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7 / 17）

如果个记者在报道某起案件逮

论，菅家不可能是凶手，可若他果真清白，当初为何要认罪？难道他在审讯中连天都撑不下去？记得供述调查书中有这句话：“去年五月十二日确实杀害小真实……”调查书末尾还有个苍劲有力签名：警察本部刑事部侦查科H警部。旁边还盖印章。

“确实杀害”……

这句话仿佛在心上扎刀。

虽然认为菅家不可能是凶手，但菅家确供述过自己杀人。他如今在上诉中主张无罪，可万他是个摇摆不定、充满妄想、自相矛盾人呢？贸然做个本来难度就很高冤案报道，是不是太草率？

报道冤假错案记者和媒体本就少，更没有记者会去追踪个已经尘埃落定判决。这样调查旦开始，就意味着要跟逮捕嫌疑人警察、起诉检察官、判刑法院对抗。

这类案件采访调查也极其艰难。采访逮捕方和起诉方，得到回答都是套话——“没错，他就是凶手。”“们对侦查非常有信心。”采访被逮捕方更是困难重重。即便最终报道公之于众，也会成为“不靠谱新闻”，因为知名媒体手中消息大多来自官方。

在日本，各类消息通过z.府机关通报以及记者俱乐部等机构流向媒体，装点着每日新闻，如“官房长官在首相官邸……”“据厚生劳动省统计……”等报道。普通案件、事故、灾害等由各辖区内警察局来管，旦发生案件，记者就会聚到警察局，采访副局长等人，或者跑到侦查员宿舍或住所采访。尽管侦查员不会承认不利于侦查机关或自己事，还会要求记者不许见报，但他们是记者非常重要消息来源。通过这种途径获取消息各家媒体没什差别，偶尔，个别媒体会抢到独家新闻。

从此类官方渠道得到消息就是所谓“靠谱新闻”，提供担保是“上头”。从各个方面来讲，这样报道安全性很高。也有人质疑媒体自主性去哪里，可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无奈之举——总是有大量案件、事故发生，记者数量却远不及警察或消防官兵，要媒体全方位监督日本切动向，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荒谬。最理想情况是，国民信任国家，国家则充分予以国民知情权。整个系统正常运转时，日本国家机关发表内容基本属实，若有人质疑，可直接核查。

现实虽如此，但倘若媒体味倚仗上头担保，只做消息搬运工，后果将不堪设想。确有些记者只采访那些既不去现场，也不见嫌疑人和被害人家属侦查人员，就做出“二手”报道。

换句话说，媒体查证能力非常重要，尤其在做无法得到担保冤案报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