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内啊……我可不是怕他,不过跟他打交道,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鸟越大咧咧地说了起来。
“我跟那家伙交情真的很长,得有四十年了吧。要是让他喜欢上了,你就别想轻易摆脱他。我进了法国的大牢,那也算是因祸得福。就在我被抓之前,他那个英国老婆逃回英国后还搬了好几次家,因为武内一直对她纠缠不休,后来好像是终于甩掉了。那位夫人毕竟来自女士优先的国家,最初看武内可能觉得他特别绅士吧,但是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就发现了他的本性。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要么逃到天涯海角,要么只能被他干掉,所以人家也算是拼了命了。”
鸟越说了一大段令人胆寒的话,又点燃了第二根香烟。狭窄的屋子里渐渐充满了烟雾。
“不过要是知道怎么跟他相处,那也算是捡了个大便宜。我之所以能跟他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利用他。只要我做事够讲情义,他就会比狗还听
“教授?”鸟越露出了更诧异的表情。
“我听说你跟武内真伍先生有很多年的交情……想向你请教几个关于他的问题。”
“武内?”他尖着嗓子说,“你跟武内是什么关系?”
“那个……我在大学里研究冤罪问题,你应该知道,武内先生他……”
“哦,那我知道。”鸟越压低声音打断了勋的话,“照这么说,你应该也知道我去年之前在哪儿吧。是武内告诉你这个地方的?”
。几个年轻人正在专注地挑选。
勋穿过了狭窄的通道。
收银台在店铺深处,里面站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似乎正在打理吉他。
对于这人的年龄,勋是仔细打量他的长相后做出的判断。因为他的打扮异常怪异。他把头发和眉毛都染成了金色,鼻子上穿着鼻环,上身是夏威夷衬衫,下身是半截短裤。
对方可能也很少看见勋这个年纪的客人,把他从脚到头慢慢打量了一遍。
“不,我没有向武内先生打听你的所在地。”
“那就行……你突然提起他,吓我一跳。”
鸟越苦笑着打开了柜台背后的门。里面是个不足七平方米的小房间,看样子像是办公室兼仓库。
“你帮我看着。”
鸟越对店里貌似零工的年轻人说了一句,接着就关上了房门。吵闹的音乐声稍微小了一些。勋按照鸟越的指引,坐在一张折叠椅上。屋里除了办公器具,还有堆积成山的乐器,显得比较凌乱。两个人落座后,已经没有什么空间了。
“你是鸟越先生吧?”
跟他对上目光后,勋问了一句。
“你哪位?”
鸟越眯起一只眼睛反问道。他的眼角有点下垂,给人以平易近人的印象,但又看不出一点破绽。
勋报上姓名,并表示自己是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