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补偿款也不给。主席一挥手,走,我们过去看下。刚下过雨,脚一滑,主席的皮鞋溜出来。王能好见状,俯下身,把鞋提上,主席,你这双皮鞋不合脚。主席说,穿了好多年,没舍得换。王能好的泪下来了,主席,你要对自己好点,我们都指望你呢。主席微笑不语。临别之际,主席紧握住王能好的手,小王,今天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这帮贪,,g污吏,不会有好下场的。王能好看着不远处的那些*员,心里打怵。主席洞悉他的担忧,说,来,我们抱一下吧。王能好陷在主席宽厚的肩膀中,久久不愿离去。画面定格。主席说,记得把照片洗出来,挂在家里。
醒来后,王能好的眼角还留着一丝动情的泪水,起毛的枕巾上湿了一块。他躺在床上,努力平复下心情,闭上眼睛,想尽快再回到梦中,回味细节。曹卫国去年查出肺癌,快要死了。他后悔不应该向主席举报他,现任村书记袁保全上台一年多来,正事不干,就知道发展本族的人入党,还不如曹卫国,应该举报他。他记得,主席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在他的手臂上。王能好从被窝里伸出手臂,黝黑的皮肤上除了长时间没洗澡积攒的皲垢和点缀的晒斑,什么都没有。他用力闭上眼,想回到梦里,记下手机号。一觉过去,再醒来已是八点过五分,等他赶到劳务市场,招工的人都已经走了。这天,他没找到活干,逢人便说,昨晚梦见了主席。得到众口一致的回应,那你可真是做梦。
不到正月十五,春节走亲访友匆忙结束,劳务市场也开工了,他把旅游鞋擦拭干净,装进鞋盒,塞到床底。等再拿出来,鞋盒上积了一层灰尘。这大半年里,王能好在劳务市场求活路,始终不固定,一个活多则十几天,少则干半天,最远到五十公里外的周村郊区建新厂房。同去的七八个人,烈日下干了二十多天,中午供应绿豆汤消暑,还是有几个人接连中暑,不包括王能好。最近是在东风货运站扛了一上午的粮食,闪了腰,在家里躺了几天。静养的那几天,王能好隐约担心,别又是关节炎犯了。这大半年,他往邮政储蓄存了两万块钱,免费领了一桶花生油、一袋二十斤的大米。他过了四十五岁的生日,虚岁四十六。有人给他介绍过几个女的,都是离异带孩的。他没去相亲,心里清楚,都是让他供养孩子念完书,再一脚把他踹了。他对女方的唯一要求,离异可以,不能带孩。前些年,他的要求还是不能有婚史。众人劝他,自己什么条件,心里别没点数,不拖家带口,谁会跟你。生日那天晚上,吃完母亲包的水饺,王能好去外面喝酒,不知几点回的家。第二天醒来,他动了出去的念头。外面的机会多,事业和女人。这么多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