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参加了我们的派对?”我和王鹿都很吃惊。
“凡是派对,跋山涉水他都会去的。他很喜欢你们,和你们各自聊了天
“他要和朋友去边境办学校。但他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欧老师说。
“哪里的边境?”王鹿继续问。
“我不清楚。他没有说。也可能他只是喜欢边境这个意象,他就是这样的。”欧老师说。
“外面的人是来和他道别的啊。”我说。
“没想到他有那么多听众。”王鹿感慨。
手说。
“其实我们有时候也会去乐器行排练,但那里计时收费,而且还得排档期。”吉他手说。
“你们要注意音量啊,练得那么辛苦,总被开罚单得不偿失。”警察说着开出一张罚单。他们接过罚单,然后女孩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给警察,警察摆摆手和他们道别。
“我们正在准备参加一个乐队比赛,要是得到大奖,扣税以后会有十七万台币的奖金。我们每个人分一万块钱,剩下的就可以存起来当作乐队的基金。等你们再来的时候,我们肯定已经找到了更稳定的排练房。”吉他手转身告诉我们。
“你们好像赏金猎人。”王鹿说。
“新年夜就已经有人等在了外面,张宙的节目那天播出最后一期。但他已经走了,他早就作好了决定,之前没有和其他任何人说。”欧老师说。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主动结束节目,总有办法继续做下去。”我说。
“我也不能完全理解他。”欧老师说。
“我们还没见过他。”王鹿说。
“你们见过他。在你们的派对上,那天他也去了。”欧老师打断我们。
“这个称呼好酷。”女孩说。然后他们关闭了效果器,打开窗户。外面是马路上摩托车的洪流,他们在音箱里放起轻柔的古典音乐。
“我一点也不想回去。”我告诉王鹿。
“我也一样。”她回答。
我和王鹿在新年第一天离开台北,第二天回到电台开会。广播大厦门口全部都是人,保安说昨天他们也聚集在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冷,但人群安安静静的,穿得很多,席地而坐,带着吉他、海报和花,给往来的工作人员让出行走通道。欧老师在会议开始前找到我和王鹿,告诉我们张宙的节目停播了。除了持续低迷的收听率之外,主要的原因是从今年起,所有节目都将实行广告自营,简单说来,以后只有能拿到广告赞助的节目才有资格继续生存下去。欧老师向来未雨绸缪,从索尼公司为我们和张宙以及她所负责的其他几个节目拉来第一笔赞助,但是张宙在此之前已经决意离开。我们非常吃惊,因为我和王鹿依然在等待处理结果,始终认为被停播的应该是我们的节目。
“张宙接下来要去哪里?”王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