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好像我们去紫霞湖的那天。”我说。
“是啊。我最近常常想起那天。”王鹿说。
“我告诉过你们,你们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潇潇说。
“那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高兴。”王鹿说。
“那竟然是你最高兴的一天。太可悲了。”潇潇说。
“X。”京骂骂咧咧。
“你在干嘛?”我们问。
“我刚刚起床,在做早饭呢。”京说。
“你早饭吃什么呢?”我们又问。
“香肠、面包、腌蘑菇和酸奶油。”他说。
到一份工作的录取邀请,我们都有些意外。应届毕业生受到SARS影响找工作都很困难,招聘会全部取消了,小皮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投放任何简历。
“有几个程序员正在一起开发一个新的网站。如果真的做出来可能会非常了不起。所有音乐、书和电影,都能够在上面搜索到条目,也能够分享自己的感受。”小皮说。
“牛啊。你还迟疑什么?”陈浩说。
“因为办公在北京。过完暑假我就要去北京了。”小皮说。
“这样啊。”陈浩说。
“不是最高兴,是从那一天起知道什么是高兴,知道了以后,就再也不想不高兴了。为了不要不高兴,我想我关闭了与其他很多人共情的通道。”王鹿说。
“你怎么会发现那么好的地方?”我问潇潇。
“紫霞湖吗?张宙带我去的,我没告诉过你们吗?”潇潇说。
“没有。你还有多少事情没告诉过我们?”我和王鹿说。
“张宙当时
“那你吃完了要去哪里?”我们继续问。“我要和朋友去贝加尔湖,我们要去裸泳。”京说。
“有女孩吗?”陈浩问。
“废话。”京说。
“哈哈哈。吹牛。”陈浩说。我想象夏天的贝加尔湖,一道浪总是连接着另一道浪,感到心都要碎了。
录制最后一期节目前的一天,我和王鹿打电话给潇潇,约在人民广场见面。之后我们辗转几间大型体育用品商店,终于买到一艘充气艇,热心的店员询问我们要去哪里,又附赠了划桨和救生衣。我们从出租车下来,拖着充气艇,穿过一片建筑工地,来到苏州河拐弯处一小片杳无人烟的绿汀。时间还早,我们翻过桥到对岸踩点,观察水的流向,规划了线路,给小艇充气,然后等待天黑。水鸟也陆陆续续从四处飞回,扑进水里捕捉小鱼,站在树枝上吃,不久便纷纷消失在树阴里。
“你还记得你和我们打的赌吗?冬天早就过去啦。”小皮对陈浩说。
“京嘛,这个浑蛋。”陈浩说。
“我也很想他啊。我们应该给他打个电话。”小皮说。
“俄罗斯现在几点?”陈浩问。
没有人知道,但我们还是给京打了电话,那头立刻就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