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冷静虚无感,也许就从读到艾伦文章那个夜晚开始。在她脑海里,艾伦和Alex形象开始四分五裂,整个世界变成片虚无——用量子理论语言来说,大堆粒子开始按照波函数弥散开去,世界从确定状态变成无数不确定叠加。
个人怎可能同时既晕眩又清醒?可这正是苏昂真实感受。她好像下子就醒——更确切地说,就像在场梦中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艾伦并非她想象中好友,Alex向她隐瞒致命秘密,她那崭新而精彩异国生活充满欺骗与幻觉。若她仍有自尊,就应奋力醒来,回到现实,重新成为自己。
这意味着做出决定,个接个决定。首先是放弃“定要当月移植”愚蠢信念,她曾经坚持只不过是想死死拽住幻梦角。如今她回归理性,意识到“延后移植”才是明智选择——不只关乎风险和成功率,她和平川还可以用这段时间来修复彼此关系。如果有正常胚胎话,他们甚至还可以决定到底什时候来做移植——比如说,避开他工作最忙时期……
没错,她已决定要做出小小妥协,不再继续行素。是,她无法控制自己是否被某人吸引,但至少可以选择是否要去维持自己婚姻。更何况,她和平川是实验室里那几个小东西父亲和母亲,是已经结盟战友,唯正确选择就是沿着这条路起走下去。Alex曾试图迷惑她,指给她另条道路,另种生活可能性。可他有什权力这样做?他是谁啊?罪犯,骗子,还是个被疯狂泰国妻子毁掉人生可怜虫?
这正是为什她还需要再见他面,苏昂这样告诉自己。若想回到现实,你需要亲手打破幻象——揭开盖子,确认猫是死是活。这两天她直在汇合所有信息碎片,试图拼出完整真相。她曾以为自己做到,但那拼图并非严丝合缝,这里那里总会出现不和谐空隙。有什东西漏掉,她竭力想象那是什。而好奇心和好胜心像两只饿狗,在她大脑里到处扒拉,坚持不懈地寻找着答案。
可如果这是场法庭辩论,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经得起对手层层盘问。“果真如此吗,斑马小姐?”她想象着鲍勃以他洞若观火犀利向她发起进攻,“这就是你执意纠缠当事人真实动机?只为厘清过去,没想过构建未来?”
“反对,法官大人!诱导性提问!”
与鲍勃会面是她孤注掷。离开酒吧时,她以为自己把事情搞砸,切到此为止;但就在今天早晨,她收到个陌生号码发来信息,上面只有个名字:
TheSunsetBeachResort&Sp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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