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那残羹,却来发怔,鲁智深兀自摸头道:“日里见大郎想食河鲤,适逢山寨变故,究竟却没下肚,洒家前番便去山下沽了一翁子,倒忒鲜香,不料到得大郎门前,竟教这畜生坑害了。”
史进心中只是感动,半晌无语,那鲁智深心道:“大郎未飨口福,毕竟不肯开颜。”因笑道:“大郎莫气,窥这天倒不甚黑,不若俺兄弟两个就此下山,荡个舟子,再去寻个酒家痛快吃上一回。先番洒家心急,不耐烦等,倒教朱贵兄弟只拣肥硕的鲤鱼炖了两尾,若再去时,便是十尾百尾,俺们也等的,只管来吃就是。”
史进当时抓了他手,道:“哥哥心意,大郎只记在心间。毕竟天色已晚,来回棹舟也费周折,今番哥哥教汤汁润湿了衣襟去,莫再吹风。如今只进屋说话,来日方长,他日大郎再下山与哥哥痛快吃一回。”
鲁智深见他如此说,便也不坚持,笑道:“也罢,鱼汤虽没了,酒倒还有一封,只与大郎开来吃。”
两个去那傍里一株老椿下系了马,便进屋点灯,安措酒案,开了那坛柴酒的泥头,各拿一只大碗斟酒,吃了数巡,不再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