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朱旧哽咽。
奶奶微微笑
：“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
大把年纪，在医院里熬这
久，也看得开。你啊，也别太难过，你自己是医生，还不明白。”
明白是回事，可面对
是自己最亲人，要心平气和地接受，又是另回事。
“奶奶，家乡那边您还有亲人在吗？”
朱旧才知道，姑姑竟然私底下联系傅云深，在凌天集团旗下日化专柜得到份工作。
她给傅云深打电话，有点尴尬，也有点生气。
傅云深说：“朱旧，你别有负担，这不是什大事，那里本来也正在招人。”
她叹口气，最终承这份情，对他说谢谢。
她是知道，朱芸所在工厂效益年不如年，她面临着失业。奶奶住院这些日子，她心情不好，来医院很少，每次来也没什好脸色。而她得到新工作后，跟奶奶说话语气都柔和好多。老人年纪大，又生着病，虽然直没有说，但朱旧看得出来，奶奶是渴望跟女儿关系变得亲近些。
电话，也只是问他身体状况，嘱咐他别太拼命工作，好好休养。
到电梯口，傅云深说：“回去吧。”
她说：“反正也没有事，送你下去吧。”
乘电梯到车库，其实也就分钟，可她却莫名贪恋这短短程路。两人依旧没有说话，说什呢，她心里千言万语，想跟他说很多，可所有话涌到嘴边，终成缄默。
他也样。
六月底，天气开始热起来，莲城进入火热夏天，生病人更加难过。有天傍晚，奶奶从昏睡中醒过来，忽然对朱旧说：“丫头，想回家看看……”
老人身体最近比较稳定，精神也还好，朱旧便说：“那把屋子好好清扫遍，接您回去住几天，好不好？”
奶奶却摇头：“想回故乡看看。”
“故乡？”她微怔，“您是说，您北方老家？”
老人点点头，眼睛里有丝怅然：“好多年没有回去过啊。丫头，自己身体自己清楚，大概也熬不多久，趁着还能走，想回去看看……”
她目送他车渐渐远去，她在原地站着，直至车消失不见。
多分钟，最后还是要告别，没有什区别。
那之后，傅云深便时常过来看望奶奶，有时在中午，大多时是晚上。他似乎很忙，都是从公司直接过来，带束鲜花，些糕点，陪老人说几句话，便又匆匆离去。
有次在病房恰好碰到朱旧姑姑，朱芸八卦，揪着他问七问八，像查户口样，又问他要名片，看见名片上他职位，朱芸眼睛亮。
隔几天，朱芸再来医院，眼角眉梢都是喜气洋洋，破天荒地给朱旧买水果与牛奶，让她对傅云深转达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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