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听到秦炽这番话,他会非常愉悦。因为,秦炽既然愿意来他家,还愿意进他的浴室洗澡,这说明,秦炽要说的话,要给的那个答案,极有可能是自己想要的。
不然,秦炽大概率会随便找个地方,撂句“好聚好散”“我会补偿你”之类的话,就为他们此前的这段关系画上句号。
然而现在,裴宴时刚刚得知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这个事实也许会牵扯出一个令人心惊的真相。
这个真相一旦被证实,他不可能坐视不理、轻易揭过。
他会让真相背后的真凶,付出该有的代价。
在床上的时候,裴宴时没少因为受不住而流泪,偶尔好胜心起,还会说一些诸如“我叫疼是因为你技术不行不是我怕痛”“求你?我又不是纸做的没那么不经草”“秦队长今天怎么才两小时啊是没吃饱饭吗”的话挑衅秦炽。
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可信,而非强撑,在秦炽高强度的动作下,他会强忍着不流眼泪,每每这种时候,他的眼眶就会因隐忍而通红一片,眼尾尤其如此。
所以刚才秦炽一眼看到他的眼睛,就确定他哭过,或者说,他刻意地忍过眼泪。
不过秦炽没有拆穿他。
今天是裴宴时三位至亲的忌日,秦炽想,裴宴时估计是刚去墓前祭拜过了,红了眼眶大概是因为想念家人吧。
来。
不一会儿,裴宴时的车窗被敲响。
他摁下按钮,车窗敞开一条缝:“找我有事?”
秦炽正要说话,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上,顿住。
裴宴时见他一直无声地打量自己,皱眉:“哑了么?”
而秦炽,是夹在这个真相中间的人。
裴宴时目前脑子里像是被无数的煞气所充斥,他的思维既混沌又明澈,以致于凌乱至极尚不能厘清,他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安置自己和秦炽之间的关系。
所以在秦炽说完之后,他并没有接受秦炽借浴室一用的请求。
他甚至还
想到这个可能,秦炽心里也涌起了感同身受的难过。
他看着裴宴时:“我有话想对你说。”
“你想说什么?”裴宴时撩起眼皮,“是要说,你那天说的,要花点时间想清楚的事情吗?”
“是,你能告诉你住哪栋哪户吗?”秦炽说着,示意了下自己身上,“刚才在附近出任务,想到你住这附近,就直接过来了。身上太脏,又全湿了,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借你家浴室先洗个澡。”
换作以往,裴宴时完全不会顾忌秦炽一身脏污,他会直接解开副驾车门的锁,让秦炽上来。
秦炽还是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担忧地问:“你哭了?”
裴宴时确定自己没有哭:“你不是哑了,你是瞎了。”
“你眼睛很红。”
“风吹的。”
秦炽知道裴宴时被眼泪憋得泛红的眼眶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