薮内说,按照规矩,新人要负责收拖鞋,然后从“老人”开始依序离开房间。他们由薮内领头,排成排走出房间,将垫被和毯子放进收纳库。接下来要清扫房间,这也有分配,新人负责扫厕所。可能是每天打扫缘故,厕所相当干净。窗户亚克力板是透明,从外面就能看得清二楚,非常丢脸。薮内说因为没有换气扇,必须边上边冲水,免得臭气熏天。厕纸又硬又粗。
打扫完毕后是盥洗,在走廊洗手台洗脸、刷牙。每个房依序排队盥洗,所以不能洗太久。如果可以,修想洗个澡,但拘留所星期只能洗两次澡。负责看守人说入浴日是昨天,修觉得自己连在这里都这不走运,失望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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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生得张娃娃脸,说是高中生也不会有人怀疑,不像是会被关在拘留所里人。
被称为薮内男人额冒青筋地说:“你说什,张?有种再给说遍!”
“不是说,街上人说。”张笑道。
张是A国人,嫌疑是非法居留与盗窃。
为何自己非得跟黑道及盗窃犯共处室?修觉得仿佛被丢进猛兽牢笼,沮丧不已。这时,负责看守人拿着面包和牛奶过来。修从开闭式送餐口接过东西,却完全没有食欲,但人家都帮他买来,他觉得不吃也过意不去,硬是把牛奶灌下去。
没过多久,负责看守人发出指令:“熄灯!”周围房里交谈声随即停止,照明也变得昏暗些,但天花板荧光灯还有根是亮,刺眼得教人睡不着。修躺在垫被上,盖上薄毛毯,闻到股类似学校体操垫酸臭味。虽然有暖气,但没有棉被可盖,脖子阵阵发凉。还以为摆脱临床试验兼职总算可以松口气,没想到这回却被丢进拘留所。
两者在受到拘束这点上非常类似,待遇却像天堂与地狱。自己究竟会被什罪名起诉?得在这种地方待上多久?心中不安波又波地涌上来,修实在无法安眠。雄介和晴香拒绝当他保证人,也让他大受打击。雄介说要做兼职是真吧,但修可不是邀他出来玩。朋友走投无路,他居然以兼职为先,太无情。至于晴香,修只是说他被警察逮捕,就副觉得他定有错样子,也不好好听他解释就挂电话。看来晴香真厌倦他。
修听着巡逻脚步声靠近又远离,忍不住叹息。
第二天早上,修被“起床”吆喝声惊醒。睁开眼皮看,房里照明变亮,刺眼光沁入眼睛。没有时钟,所以不知道几点,不过昨天看守人提过起床时间是七点。昨晚根本没睡好,脑袋昏昏沉沉。修揉着惺忪眼睛,薮内和张已经在收被子。修折好垫被和毯子,等负责看守人打开房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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