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兴许派得上用场的东西。”约翰把缰绳系在栅栏上,然后熟练而迅速地拉起了刹车杆。
“不用了,”加诺威抬手制止了他,“我不需要帮忙,我只想要你明白我的心意。”他迅速下了马车,转身朝那栋房子走去。“你能休息的时候就尽量休息,”他扭头说道,“今天一定会很难熬。”
他面前的房子是一栋两层高、装有护墙楔形板的白色房子,带有黑色的装饰品以及百叶窗。百叶窗也只是起到了装饰的作用,没有办法合上,也没办法抵御恶劣的天气,每次看到它们,医生总觉得它们与农场上的其他事物格格不入,毕竟这里的一切都很实用。甚至连格尔达种的那些花花草草也是如此,每年春天,她都会特意在菜园子边上种上大量的金盏花,以防止虫害,此外,她还种了大量常见的、几乎不需要浇水和照料的植物。农场所奉行的功利主义颇具美感,没有任何东西被浪费掉,也没有任何东西毫无用处。加诺威想知道是谁相中了这样的百叶窗,是弗里茨呢,还是格尔达?
厨房的窗户里灯火通明,屋子后面的那间卧室的窗户里微光闪烁,但房子余下的部分看起来一片漆黑。楼上唯一的光亮来自月亮,月光从一扇窗户射了进去,又从另一扇窗户射了出来。加诺威知道,房子里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四个孩子。他们的邻居打电话说沃格尔一家生了病。“他们都病了。”鲍姆曾如是说道,“至于沃格尔夫人,她还怀着孕呢,你知道的吧?”匆忙之中,他的德国口音变得很重,恐惧则让他的嗓门儿变得特别洪亮。即使离他们那么远,加诺威也能听见鲍姆先生和他妻子的谈话:“我老婆说她马上就要生了。”
加诺威回想着鲍姆说的那些话,这时,格尔达的面孔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看见了她的那双褐色眼睛,看起来既友善,又美丽。因为恐惧,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一点将早餐吐出来。他站在门口,举着手准备敲门,可突然间,他呆在了那里,感觉自己脖子周围的肌肉绷紧了。一时间,他感觉仿佛有一条条蛇要将他勒死。他知道,只有动起来,他才能获救:往前冲,别停下来,从死神的嘴里抢回战利品。可那些悲伤、沉重的情绪压得他迈不开步子。“我们都是军队里的战士,我们的敌人是死神。”他听见弟弟这么说道。他敲了敲门,不等回应便推门进了屋子。
门边的地板上堆着靴子和外套。煤油壁灯微弱的光,照亮了整个厨房,借着灯光,加诺威看到一个身形瘦削的女人正跪在炉子后面附近的一个木箱子旁。
“是你吗,格尔达?”他问道。见到她下了床,他感到很惊讶,可那个转身面向他的人并不是格尔达。他认出来那女人是玛格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