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朱小嬛一直都想要个孩子!”
周刚呵呵地笑了,说:“我当然知道她想要孩子。就是因为她疯了似的想要孩子,我才在她的水里饭里放避孕药,陆老师,我是真的让她逼得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摇了摇头。朱小嬛一直渴望怀孕,想借此拴住他。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朱小嬛真是碰到了对手。此刻我一句话也不想再对这个人说,可有一句话卡在了我的喉咙里。我问:“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周刚说:“您看一眼就知道了,虽然是个丫头片子,可跟谢福吉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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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上下打量着我,问我为啥来看一个死了很多年的人。我实话实说,我们曾经做过同事,他是我的师辈,我最近老想到他,所以想给他烧些纸钱。老人的儿子笑了下,说烧纸钱你哪里用得着跑这么远,早就世界大同了么。我说,我也不多耽搁你,你就告诉我坟墓的位置就行,我自己去找。那儿子胡撸一下头发,说当初骨灰没回家,就地扬了。看见我吃惊,他又紧跟着说了句:“这是我爸的主意,是他不愿意回到老家来,不是我不愿意掩埋他。”
我在村前的一个十字路口烧了那些纸钱。因为是正午,前后左右一个人也没有。我没有找到丁兆和老人,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回家,他连个坟都不想立。
回家以后,我昏天黑地睡了好久,直睡得浑身的筋骨都是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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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烧过纸后,我的心真的平静下来了,不再整宿整宿地思想那件事了,对好多事我也有了新的看法。
玲珑宝塔要“申遗”,周围的房子都拆迁了。那天我从如意园出来,又信步走到了那里,发现周围已经辟出了广场,那座隐匿了盗挖者的古旧房子被拆除了,同样被拆除的还有刘万福以及他的左右邻居家。视野开阔了,尤其显得巍峨。香客莫名其妙多了起来,有人捐了一鼎香炉,院子里整日青烟缭绕。香炉两侧有两棵翠柏,身上挂满了游客系上去的护身符,传说都是这里的住持开了光的。刘
有天晚上,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到了我的手机上。我不想接,可那个手机不屈不挠。老许把手机摁通了递到我手里,里面说:“陆老师,您能不能帮帮我,让朱小嬛把孩子抱回去吧。一个孩子要挟不了我……再不抱走我要送去孤儿院了。”
我听出了对方是谁,平静地说:“哦。”
周刚说:“朱小嬛的孩子,扔到我这里就不管了,都快八个月。”
我说:“不也是你的孩子么?”
周刚说:“陆老师,您可能误会了。孩子如果是我的,我养着就是了,眼下我有这个条件。可我和朱小嬛结婚那段一直在避孕,她赖不上我。她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去做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