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缨子头也不回地走。她对自己说,他杀,肯定是他杀,你们都是杀人凶手!陈丹果差不多告诉,可不敢指认。对警察说谎,说们在讨论诗歌。其实那晚,们连“诗歌”两个字都没提。也是杀害她凶手,们都是有罪人!那晚五十分钟,都谈什!自己对个热爱诗歌人,都做什!揣摩动机,提防戒备,没说过句良心话!面对花季生命猝然消亡,自己落井下石,甚至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警方,你不是凶手是什!郭缨子瑟缩着抱住肩膀,周身冷得不行。苏群在后面喊,有空过来串门。郭缨子没有理他,而是“呸”地吐口唾沫,愤怒地骂句什。这骂,就收不住口。原来心里积郁那多可供骂作料,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怎骂都难以平复心中那种愤懑。不远处有个小孩子在踢皮球。不知谁家小孩子,穿身蓝色运动衣,把皮球踢得像毽子样。皮球脱落,在地上跳着奔跑,正好滚落到郭缨子脚底下。郭缨子蹲下身去把皮球抱在怀里,“哇”声哭。
小孩子给吓住,跑过来怯生生地说:“阿姨,你被皮球撞疼?”
。她虚弱地说:“有什前途。”
苏群竖下大拇指,热切地说:“你有。十年不简单,把你塑造成这优秀人。不可想象,完全不可想象。陈丹果要是有你半运气,也不会年纪轻轻地丢性命。这是命,这就是命。志向远大,却与现实格格不入。那孩子性格,很像十年前你,但没有你有悟性。”
“所以她是悲剧。”苏群说。
郭缨子眼里忽地热,仰脸朝楼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年轻时自己,像蝴蝶样从窗口跃而下。那声钝响清晰地传到耳畔,震得浑身哆嗦。心底有个声音问自己,现在你又像谁?
苏群困惑地看着她。
郭缨子问:“她为啥抑郁?”
苏群说:“还能为啥。她写诗,写诗人都爱抑郁。食指、海子都是抑郁症患者。顾城还杀妻呢!”
郭缨子不甘心,又问:“陈丹果真是z.sha?”
苏群摆下手,说既然公安局没逮着凶手,就只能是z.sha。不是z.sha还能是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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