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儿被人打?”母亲声音高些。
“好像还挺严重。”
“她还眼认出你啊。”母亲嗔道。
“怎成这个样子……”父亲头往后仰,靠到座椅上。
忍不住问,“谁啊?”母亲从观后镜里看,“吴珍珠呀!”盯着镜子里母亲双眼,说停车吧,要跟她说话。母亲按捺住脾气说,你吹不得风,司机走吧。抬起身还想说话,漏气气球般沉甸甸身体拖拽住,伤口也疼痛着阻止。只好歪着头,从后视镜上看着那矮小身影迅速消失。她头发染得太黄。
想象过孩子到来,可当她真到来后,世界并不只是爱丽丝掉进兔子洞,钟表时针在加速回转,变化让人目眩神迷。更多是平静,比山间溪流与巴赫平均律给人安慰更甘甜。开始反思,是什影响过去二十年人生,让觉得理性比本能更能让人满足?女儿粉红色半透明手指微微蜷缩。已很难复盘当还是个女婴时,父母决定给什样教育,让成为他们理想人生部分,是,长大,然后成为独立又坚强女性,接受最好教育,直到与他们越走越远。谁能想到这些呢?而所谓满足不过是,女儿睁开眼睛看着。和她什也不做,只互相看着。
父亲和母亲轮换着,把女儿抱在臂弯唱歌。他们只做过次父母,从三十多年前到来开始,直持续至今。这“次”未免太长,像人生其他半永久选项样,旦按下开始键,就无法终止。他们也不像位基督徒朋友那样,“祷告两年,上帝终于给个女儿”,会把孩子视作上帝礼物。他们跟那个年代其他年轻人样,二十来岁结婚,很快生下唯被许可孩子。很多人都没有想过唯机会意味着什,并没有参考答案。而现在又能回答何为理想人生部分吗?如果没有计划外孩子突然到来?自教育训练头脑,从生活体验进深为某种生活研究,但事到临头,选取方法论显然荒唐而仓促,人纵然复杂,很多时候也只是撇捺。
月子中心四十来平套间里,边变成头奶牛,边紧紧曳住理性风筝线,才能让过去和现在不至于分割。或许该接受这个混乱新,怀疑只是认知影子,没有那截然对立。就像丈夫休假来陪同吃同住,消灭吃不下月子餐样,谈不上好或不好,庸俗或高雅,他跟样只是在经受生活局部。但女儿毕竟是全新存在,她是投进玻璃杯泡腾片,嗞啦嗞啦激活,改变颜色。闭眼装睡,听母亲哼着歌给女儿拍奶,记起被忘记很久曲调。而旦想起,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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