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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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她坐在柜台后面监督人打电话，或者点算抽屉里零钱。打次电话五毛钱。电话上有计时器，过
时间就开始噌噌跳表。吴珍珠盯着跳动数字，听着客人嘴里乱七八糟话，在话筒挂断那刻报上金额。作业本、铅笔、笔记本琳琅满目，平铺在小桌子上任小孩黑手摸来摸去。但柜台里不能轻易摸到东西却最受欢迎。橡胶味道涂改液、水果形状橡皮、米粒大小却能让整个文具盒变得芬芳香珠……每当有小孩指点着玻璃柜面时，吴珍珠都会先报上价格，等小孩点头确认后，才轻轻地把那些神奇文具放到柜面上来。小孩往往只摸下，或者才看眼，就紧张地掏出皱巴巴角票，或者张崭新大钞。吴珍珠接过钱，念咒语般说，“这盒是最好”。小孩于是像捧着只雏鸟般双手捧着崭新文具走。母亲对吴珍珠看店表现很满意，喜之郎果肉果冻袋十个，
吃八个，两个给吴珍珠。
那是带着魔法日子，金色斜阳把整条街变得透明，而站在街中段，恍惚看见整个世界。爸妈拥有间小文具店，而街对面梅姐烟酒批发部、福来饭馆，街尽头枕木啤酒屋，则属于其他爸爸妈妈。如果这不是你愿望，那
，像阳阳妈妈那样，开辆拉风“绿壳壳”，当个飒爽女出租车司机，也是蛮好选择。人们走进新背景里，声音是快乐，轻扬，有滋有味。而也不再困在自己家两室厅与露台上，可以走到街上去，可以在人来人往街道上、自家店铺里想待多久待多久。
们家店隔壁原先是个早餐铺子，卖粉面。某天不知怎就变作发廊。门口红白蓝三色柱子转个不停，跟店里姑娘们样让人头晕目眩。她们穿时髦连衣裙，露出圆润胳膊，跟冬天凝固猪油样雪白丰腴。只是毕竟是夏天，多少有点融化发齁。吴珍珠时不时站在门口跟她们说话。她土气长马尾坚持不肯烫卷，但还是被哄笑着拖进去。不敢离开，只站在两间店中间探身看看。并不见吴珍珠。过会儿，她冲回来，脸上却厚厚敷层泥，白乎乎像要唱戏。大笑起来，看着白脸壳下森森双黑眼珠，又觉得害怕。她拧开水龙头冲洗。隔壁姑娘尖笑着看她把衣服都弄湿，“乡气！”没再笑，伸手拉拉她胸口湿嗒嗒衣服，却是硬邦邦。拉开她领口，“你怎也穿妈妈罩？”她生气般推开。推开力气太大，这下生气，“你结婚吗？！”小孩子，以为说谁结婚就是最大羞辱。吴珍珠红脸，笑。
回学校去，是班上唯没有同桌学生。认真听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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