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请给五百克。”
售货员打开柜台后面地上个古朴大木箱。原来祁门红茶藏在那儿,怪不得找不到。五百克红茶,装满满大纸袋。走出店门,就迫不及待地在路边打开纸袋,深深嗅嗅。没有什香味。茶颜色呈暗黑色,缺乏光质,看来不是很新鲜。可是,能够在内地买到红茶,而且还是祁门,已经十分高兴,喜出望外。心想,或许这带是大学区,知识分子比较多,比较能够接受“外来”红茶吧。
买好红茶,又继续骑大半个小时,转入山大路,再问两名路人,才找到山东大学正门入口处。
校园里到处是高大古木,很有浓厚学术气氛。这日正巧是星期天,没有什学生。骑车绕圈,绕到学生宿舍
想,在整个中国,恐怕只能在那些专做外国人生意五星级饭店和外国使馆,才找得到红茶。所以,有年秋天,红茶瘾来,走遍北京最热闹王府井大街,问遍那整条街上茶庄和百货商店,都没有买到红茶,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回宾馆。只有次,在洛阳火车站对面家不起眼百货商店,买到包袋装福建红茶。但从包装上英文字看来,这红茶原本是准备外销,不知如何竟转为内销罢。也正因为如此,每次回内地旅行,照例是不带咖啡,但红茶却不得不多带,否则喝完便无从补充。
祁门这地名,在中国般老百姓心目中,可说寂寂无闻。最博学地理教授,可能都得翻查地图,才知道祁门是安徽省南部离黄山不远个小小县城。但祁门这名字,在国际茶市场上,今天仍然是个响当当大名。它英文拼写“Keemun”,早在1892年已经成为英文词汇部分,至今仍然可以在《牛津英文词典》中找到,可见祁门在中西交流史上重要地位。
在国外茶商和红茶迷心目中,祁门代表是种鲜红无比、韵味特殊红茶。那两年常在香港国货公司买到纯正祁门红茶。泡出来茶色,比起印度阿萨姆种红茶鲜红得多,简直像法国红酒那浓。喝起来,有种清清、微微龙眼甘味。
现在,乖乖,眼前竟有“祁门红茶”!
打起十二分精神,大步走进这茶庄。里面,弥漫着股茶香。木架子上摆满大罐小罐茶叶。两名女售货员正在忙着。四处搜寻祁门红茶,竟没找着,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请问有没有祁门红茶?”
“有。”女售货员说。
心中暗喜,但还是以不在乎语气问道:“多少钱斤?”
“五百克十元。”
这价钱比香港便宜,但不知货色如何。看来唯有买回去试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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