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被阮陌杨捉去,只觉得无名指上凉,江韶矽抬头瞧,映着昏黄灯光依旧可以看到微微泛着光泽银色戒指。
他惊,缩回手来,茫然望对方眼,正欲褪下,听得阮陌杨近乎哀求语气回荡在耳边:“别摘下来,就这戴着,哪怕只有晚。”
这枚戒指大小合适,十分素净,简简单单个银环,甚至毫不起眼。江韶矽看半晌,默然不语。
“你做任何决定都尊重,你要结婚,就看着你结婚,你要离开,就跟
汪亦白果真去日军司令部,和直木青行单独会面,二人在房中密谈很久。当天下午,汪亦白在牢房里见到杜靖棠,人倒没有被怎样,只是情绪很差。
直木青行和汪亦白可谓剃头挑子头热,殊不知杜靖棠根本没把所谓救命之恩和宽恕之情当回事,当下只客客气气几句,脱逃为大计,出日军司令部大门,杜靖棠眼都不眨阵风似回杜宅。
回归龙门,杜靖棠第件事便是揪出内鬼,顺藤摸瓜居然查出跟随他多年个亲信李林,震怒之下当即下令派人去抓,却没有料到人还未到,李林竟被毒死在宅邸,其家眷亲属均不知所踪。
这下子杜靖棠心里起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暂且不敢轻举妄动,暗地里观察帮内各色人物,瞧着谁都起疑心。旁人劝他不如就此打住,免得帮内生出事端,既然日军和胡万七抛出橄榄枝,不如给自己个台阶下,在日军庇护下分杯羹,两全其美。
说这话人被他砍断手脚扔到矿场自生自灭,他拍着桌子教训身旁下属:“和谈就是低头!胡万七和日本鬼子杀龙门人占着龙门地,这笔账还未清算,他们做哪门子让受控春秋大梦!龙门上下态度明确,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杜靖棠纵横卢京城二十多年,还从未服过谁软!这个台阶,不要!”
杜靖棠是个说不二硬性子,狠下心来之后果真和日军以及胡万七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凡是龙门场子,小鬼子和胡家军被拒之门外,这股子老死不相往来火药味很快烧起来。
就在卢京城动荡不安中,江韶矽婚礼如期举动,丝毫没有受到干扰。阮富山预备大操大办,如同大儿子结婚之时,各界名流汇聚堂,给阮家长脸面。
江韶矽在结婚前天晚上静坐窗前很久,开盏昏黄小灯,风从窗口灌进来,吹动窗帘,夜色漆黑如墨,他只觉得凉风使头脑清醒而生疼。
房门被推开,他没有回头,淡淡说道:“二哥,夜深,明天会很忙碌,你早些去睡吧。”
颈子暖,他被人搂在怀里,阮陌杨静默不语立其身后,江韶矽倒也不挣脱,仰头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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