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铁柱忽然道:“你们都让开。”十几个武学生神色愤恨,极不情愿地让开条道。
刘克庄从十几个武学生之间走过,摇摇晃晃地下楼。他虽醉得不轻,却不忘付酒钱,去到掌柜那里,问方知,宋慈已经结过酒账。
此时宋慈已出琼楼,候在街边。他信辛铁柱为人,定不会与刘克庄为难。他没等多久,果然等到刘克庄从琼楼里醉醺醺地出来。他上前扶刘克庄,起回太学。
夜已经很深,二人回到前洋街,远远望见太学中门外堆放着不少祭祀用礼器,此时同斋王丹华正在礼器旁来回踱步。
“斋长,可算等到你!”见刘克庄,王丹华立马迎上来道,“韩㣉带人堵在习是斋,要找你麻烦,你可千万别回去!”
杨菱缓缓转过头来。
“巫易与何司业案子,皆已查明。”宋慈道,“明日早,会在太学岳祠当众揭开这两起案子真相,揪出杀害巫易和何司业真凶。杨小姐欲知究竟,明早来太学即可。”又转头向许义道:“许大哥,烦你将查明真相事告知元大人。明早还要劳你来岳祠,将上次开棺验骨时检尸格目带给。”说完,招呼声刘克庄,又朝墙壁上那首《点绛唇》看眼,下楼去。
揭开真相之语来得太过突然,杨菱怔,呆坐在那里。许义也惊立在原地,瞪大眼睛,眼看着宋慈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说宋慈,酒还没喝完呢,你干吗走这急?”刘克庄边说边起身,摇摇晃晃地向楼梯走去。赵飞和十几个武学生立刻围拢过来,挡在他身前,不让他离开。
刘克庄抬起手指指点点,道:“好狗不挡道,你们这帮武学糙汉还不让开?”
刘克庄不屑地笑笑,道:“姓韩带多少人?”
“有七八个,都是他家丁。你还是先去其他地方暂避下吧,等韩㣉走再回来。”
“怕什?”刘克庄挥舞着手
赵飞踏前两步,怒视刘克庄,冷哼声,忽然道:“梦入少年丛,歌舞匆匆。老僧夜半误鸣钟。惊志西窗眠不得,卷地西风!”
这是先前刘克庄考校十几个武学生时所吟之词下阕。刘克庄脸恍然大悟状,指着赵飞笑道:“你刚才说要出恭,下趟楼,原来是到茅房找高人指点去。”
原来不久前赵飞曾借口出恭,下得楼去,在楼大堂里寻酒客打听,好不容易才从文士那里打听到这首词下阕。他被刘克庄当众戳穿真相,面皮涨红,道:“稼轩公词作,武学谁人不知?们全都知道,只是懒得与你这臭小子说道。”
“是吗?”刘克庄道,“那这首词词牌是什?”
“词……还有词牌?”赵飞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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