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还要去招惹他?”韩侂胄道,“那宋巩这些年在外任推官,学身断狱本事,还把这些本事授给宋慈,可见他父子二人对当年那桩旧案直没有死心。”
韩㣉心中暗道:“当年才十岁,连他老子宋巩都不怕,如今十五年过去,还会怕他个乳臭未干宋慈?”嘴上道:“那宋慈三番五次与作对,就是气不过。”
“你气得过也好,气不过也好,总之上元节前,宋慈查案这段时间,你别再去招惹他。”
“爹,那等宋慈查完案,是不是就可以找他算账?”
韩侂胄有些不耐烦,道:“到那时候,随你怎做吧。”
。
书房门关,韩侂胄语气立刻变得和缓许多,道:“㣉儿,你可知为父为何这晚才回来?”
韩㣉道:“定是朝中事务繁多,爹又忙去。”
“你知道就好。”韩侂胄道,“十年,掌朝政十年,志在北伐中原,恢复山河,建千秋之功勋,留万世之盛名。可朝堂上那帮腐儒,因武官入仕,外戚出身,人人瞧不起,处处与作对。要北伐,他们便在圣上跟前各种危言耸听,说北伐坏话。当年岳武穆北伐大业,就是毁在这些贪生怕死腐儒手上。这些年打压这帮腐儒,手段不可谓不狠,无人再敢对说半个不字。调兵于江北,旨在今年毕其功于役,哪知这帮腐儒却像提前商量好那般,起跳出来唱反调,着实可恨。圣上忧心北伐,连日留议事,想尽办法,好不容易才坚定圣上北伐之心。十年,在如今这文恬武嬉世道里,想做成件大事,真可谓是千难万阻。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如今为父已是满头华发……”
韩侂胄论及平生志向,满脸英气勃发,可说到最后,却是喟然叹,道:“㣉儿,韩家虽是名门望族,可这些年人丁稀薄,家族中没什人能帮得上,所能指望只有你。这些年你直留在太学,不肯入仕为官,没有强求过你,你在外面任性胡闹,也从没说过你什。可如今北伐在即,朝局不稳,你不要再去外面招惹是非,别去招惹宋慈,也别去为难那个姓辛武学生。”
“爹,这可是你说。那宋慈已经查完案。”
“查完?”韩侂胄微微
韩㣉却道:“可那宋慈处处与作对,着实可恶,那姓辛小子还当众打。长这大,没受过这等屈辱,……”
“说这多,你还不明白?”韩侂胄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又道,“你可知那宋慈是谁?”
“不就是个穷酸学子吗?”
“他是宋巩儿子。”
“这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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