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应奎气得直跺脚,道:“看在你娘临终嘱托分上,才让你进府衙做牢头。这都快年,你怎还是没长进?那宋慈又不是府衙人,你就不知道刁难他几句,他说进你便让他进?再说那姓夏现在是什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让外人瞧见吗?”骂声未绝,已气冲冲地走出长生房,奔司理狱而去。
冯禄暗自嘟囔几句,埋头跟在韦应奎后面。
宋慈和刘克庄置身司理狱中,望着被羁押夏无羁,各自都呆住。
夏无羁被镣铐锁住手脚,浑身是血,遍体鳞伤,曾经斯文儒雅文士模样,如今是半点也瞧不出来。他身子蜷缩在干草上,乱发覆面,不见动弹,若不是喉咙里偶尔发出两声微弱呻吟,只怕宋慈和刘克庄都以为他已经死。他身上血迹尚未干透,显然不久前才被用过刑,足可见韦应奎为查找完颜良弼杀人证据,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对夏无羁这样证人也是往死里拷问。
进司理狱前,刘克庄原本还对夏无羁抱有怨恨之意。那晚与虫娘分别时,他万般不舍,最终还是成人之美,将虫娘交给夏无羁,还叮嘱说韩㣉不会善罢甘休,让夏无羁务必把虫娘照顾好,没想到就是这别,再见虫娘时,已是阴阳永隔。夏无羁在丰乐楼没有保护好虫娘,他因此对夏无羁心生怨恨,换作是他,便是拼性命,也要护心上人周全。可当他进入牢狱,亲眼看见夏无羁惨状后,心中怨恨顿时消弭,倒是另股恨意从心底升起来。“韦应奎真不是个东西!”他拳捶在牢门上,“以前就说他会栽赃陷害,酷刑逼供,想不到他真
知道,再敢擅作主张,你这司理参军就不要当。”
“下官谨记大人教诲,绝不会再犯!”韦应奎直保持躬身行礼姿势,直到赵师睪拂袖而去,走得不见人影,他才直起身来。
狱吏就是在这时赶到。
“舅舅,宋提刑刚刚去司理狱,说是查案,要见夏无羁……”
“宋慈便是宋慈,叫什宋提刑!”韦应奎心中怨气正好没处撒,瞪那狱吏眼,“宋慈只说要见那姓夏,没提别事?”
那狱吏应道:“没提别。”
韦应奎心中有气:“这个宋慈,夏无羁交代那些事,五十都跟他说,他还要去狱中见夏无羁,明摆着是信不过。”嘴上道:“冯禄,你回去告诉宋慈,就说奉知府大人之命外出办事,已经离开府衙,叫他先等着。等回来同意,他才能入狱见夏无羁。”
那名叫冯禄狱吏却道:“宋提……宋慈他有提刑司腰牌,又说是奉韩太师之命查案,……不敢阻拦……”
“你放他进去?”
冯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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