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你既查得如此,想是确有其事。”
宋慈道:“事关虫娘沉尸案,虫惜若在府上,想见见她。”
韩侂胄当即应允,唤入夏震,吩咐去把虫惜找来。
夏震立刻领命而去,不多时返回,带来个身穿奴婢衣服女人。那女人身姿长相与虫娘大为不同,年纪在三十岁上下,有很深额头纹,副谨小慎微样子。宋慈看得微微皱眉,暗暗心奇:“这是虫惜?”
只听夏震道:“回禀太
图脱罪,真是胆大妄为。大宋早已今非昔比,他们如此肆行无忌,还当是过去大宋吗?”说到这里,不禁想到过去几十年里,大宋向金国称臣称侄,但凡有金国使臣到来,大宋这边向是远接高迎,皇帝宴请,宰相宴请,都亭驿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金国使臣在临安城中可以随意出行,无论去哪里都是耀武扬威,跟皇帝出巡样威风,每当金国使臣离开临安时,大宋还要赠送大堆绫罗绸缎、宝马良驹和黄金白银,相反大宋使臣出使金国,却是备受冷遇,有时甚至连饭都不够吃,还要自掏腰包才能吃饱。他哼声,道:“今日早朝之后,圣上单独召见,特意问起虫娘案子,说大宋自有法度,纵是金国使臣犯案,亦当查究不赦。宋慈,朝野上下北伐呼声日盛,北伐已是势在必行,你是聪明人,圣上意思,想必你能明白。”
宋慈当然明白,他眼下应该做,就是查找所谓实证,将完颜良弼定罪下狱,以彰显今日大宋之威严,提振他日北伐之士气。可是他道:“宋慈蒙圣上厚恩,破格擢为提刑干办,自然明白身上重任,身为提刑,便该沉冤昭雪,查明真相,令有罪之人服罪,替无辜之人洗冤。”
韩侂胄脸色微微沉,很快恢复如常,颔首捋须,道:“你有此心志,也不枉在圣上那里请命,令你来接手此案。往后两天,你少查些不相干事,尽早查得实证,将虫娘案真凶揪出来。”
“宋慈明白。”宋慈拱手领命,忽然话锋转,“有事,还望太师告知。”
“何事?”韩侂胄道。
宋慈惦记着虫惜事,原本打算来韩府寻些家丁、仆人打听,但此时韩侂胄就在眼前,他临时改变主意,打算直接问韩侂胄,道:“太师府中有婢女,名叫虫惜,不知她现下可在府上?”
“虫惜?”韩侂胄语气微奇,“府上是有这个奴婢,你问她做什?”
“虫娘原名虫怜,是叛将虫达之女,这位虫惜也是虫达之女,她们二人是孪生姐妹。”宋慈看着韩侂胄,“太师不知此事吗?”
韩侂胄微微皱眉:“有这等事?”
“她们二人容貌相似,太师若不信,可移步提刑司,看过虫娘尸体,便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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