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摇摇头，“
不会去问陛下
。”这个事要和嬴政确定，但是顾衍不愿将自己打算告诉嬴政。
和他相伴多年张苍立刻明白
顾衍意思，他叹口气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谈下去，转而说，“那先生打算怎
办呢？”并且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说什葬礼从简，不设祭堂这种话。
顾衍习惯将目光投到窗外，即使他什也看不见。他无意识用手摩挲着腰间剑柄，然后淡淡说，“如果要自己选择话，将
部分撒入渭河，部分撒向秦岭，部分送还给兄长吧。”即使不
顾衍在始皇三十年时候开始着手为自己准备葬礼,并不是基于此时人习惯亲自为自己挑选个风水俱佳宝地埋葬，而是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和嬴政矛盾可能无法调和。
他在为自己准备后事。
当然，有时候在君臣相谈甚欢某刻他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实在多虑。明明远洋舰队已经出航，虽然预计不会给国家带来什经济或是政治上好处但是探索未知精神却弥足珍贵,他用二十年时间去完成这个计划,而嬴政显然也分外高兴。
但这样时刻不知从什时候开始慢慢变少,他副手和右丞相开始频繁被更换，他在丞相之位上将近四十年，从没有经历过如此频繁下属调换。得用人被调往边疆，甚至明升暗贬转职去闲散衙门。虽然明面上,甘罗、张苍、吕雉这些真正丞相学生都位高权重,吕雉甚至和他平起平坐位列三公,可顾衍知道嬴政在防备他。
这可能不是刻意怀疑什，只是种无意识担忧,但已经足够让本就对帝王情感没什信心顾衍警惕起来。
顾衍无奈笑笑,他善于做各种准备用来面对突发状况,所以仅仅是个猜测和警惕念头也足够成为他为自己准备后事理由。
“所以,先生打算为自己准备后事？”张苍蓄须，如今已经是年近四十人，已经是太学祭酒他越来越像顾衍，喜怒不形于色,即使知道教导自己多年老师考虑身后事，也没有多吃惊。
“那先生打算葬在哪里呢？”张苍平和问，只是声音中压抑还是让人担忧。
顾衍温和笑着说，“不孝子孙还是不要回祖坟吧。”他常年不在家，位居丞相也没有给家族带来什荣光，甚至兄长现在还是个普通侯爵,身无职赋闲在家，子侄们都是靠自己能力考取功名，从未用他名字来抬高自己地位。
这是既定事实，张苍理解点点头。他尽量让自己轻松起来，然后说，“陛下说不定会让您陪葬皇陵，在临潼找片地方怎样？”临潼是皇陵所在，如果顾衍要陪葬话在那里建陵墓是很不错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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