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曼最为人诟病,是她婚后不到年,遇上翁瑞午,不久发展为婚外情,又因为翁瑞午关
中明灯。其中以郁达夫把话说得最极端:
就佩服志摩纯真与小曼勇敢……假使马上要死话,在死前头,就只想做篇伟大史诗,来颂美志摩和小曼。
郁达夫是徐志摩同学,也算是知交,当然有他既定立场;但他这种反应却不光代表个人感情,也体现出生在旧社会新青年对自由和解脱盼望。
其实处于社会规范剧变年代人,感情和理想被新、旧价值观牵引着,即使认为陆、徐在道德上有所欠缺,也不免要同情他们追求婚姻自由理念,这可以作为张幼仪兄长和兄弟们在徐志摩抛妻之后依旧与他保持友谊注脚,反映是当时文化规范灰色地带。这类道德与文化矛盾,在徐志摩和陆小曼关系中出现个代表性时刻:20世纪初执中国社会改革牛耳梁启超,以徐志摩老师身份被邀为徐、陆两人主婚,当众把自己爱徒痛骂顿。时人和后世眼光多半集中在他“骂”,但梁启超同意当他们主婚人,这行动本身就已经有很强文化意义。
不愉快婚姻
徐志摩曾高调地向梁启超说明:“将在茫茫人海中访唯灵魂伴侣。”这种差不多孤注掷勇气很容易让人感动。可惜是,陆小曼和他都没有看清楚对方是不是这样伴侣。他们虽然被很多年轻人视为成功打破婚姻枷锁自由恋爱斗士,但两人结合以后,婚姻却极不愉快,等于披上另副枷锁。
梁启超在陆、徐二人弄得满城风雨之初,写信给徐志摩,劝他不要“以他人之苦痛,易自己之快乐”,当时他就曾经预言:
多情多感之人,其幻象起落鹘突,而得满足得宁帖也极难。
这样评价,可见梁启超知徐志摩甚深;有意思是,他话同样适用于陆小曼,对二人后来婚姻失败原因,可说针见血。他们因误解而恋爱,因抗拒外来压力而下决心争取结合,但结婚以后,外来压力消失,开始过平常婚姻生活,浪漫滤镜不再生效,逐渐发现原来把二人拼合起来,正是当初视为死敌外来压力,而眼前人跟自己想象中伴侣相比,其实是两码子事。
到这个境地,本来就该分手——长痛不如短痛嘛。可惜他们却做不到“因解而分开”。原因无他:他们在争取恋爱和再婚时,冒社会与家庭大不韪,唯能拿出来为自己辩说只有个字:爱。他们事在社会上沸腾两年,二人下赌注太大,因此虽然看清现实,却找不到下台阶长梯,只有方面拖拖拉拉地过,另方面把浪漫诉求转移到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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