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
宋知舟耸耸肩,复又转身,恢复最初眺望远方姿态,却又答非所问,“既希望知道,又希望不知道,目前为止,他都做得很好。”
千里之外。
袁冉将手中火把扔回铁桶,双手插兜注视着最后朵花蕊在余
“及不上昀禛。”宋知舟笑着摇摇头。
“那个…算。”褚衡想问什,却又打住。
“想问关于袁百梁事?”宋知舟挑眉,然道。
褚衡点点头。
“是。”宋知舟直截当承认,“但他能不能活着从医院出来,就得看孟夫人能不能狠下心。”
他打定主意,每烧掉丛,决心便多分,他要回去,他在烧毁自己唯退路。
遁逃救不他,装聋作哑救不他,与世隔绝救不他。
他不仅要烧这片园子,他还要烧宋知舟婚礼礼堂,最好把宋知舟也烧,自己再给他陪葬!
四起火光照亮袁冉几近癫狂五官,被烟熏得片模糊脸庞上,只有双眼睛久违熠熠生辉。
—
市蜃楼般景象。
当然不够!
直到此刻,袁冉终究无法再骗自己。
茶花、鸢尾、茉莉……每株,从品种到排布,不过是拙劣而笨拙地复刻钤园里,由宋知舟亲手打理栽种那个花园角落。
过去两年,他坐在这方虚妄间,和懵懂孩童讲些连自己都快分不清真假前尘,朝着临城方向遥遥指,“离归离,那也是不得已,说不定过两年,他还要腆着脸求回去。”
褚衡面露惊讶,却也没有再问下去。
“阿衡,们这两年似乎生分不少,”宋知舟微微歪过脑袋,“你还想知道什,为什不统统问出来呢?”
褚衡回避对方探究目光,“只是顺道路过,进来打个招呼,那就……”
“你想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现在过得好不好。”
被宋知舟直截当戳破内心想法,褚衡也不再掩饰,二十多年交情,个眼神便知对方心底所想。
钤园。
敲门声起,站在窗台前宋知舟并没有回头,“进。”
褚衡推门而入,“知舟。”
听到好友声音,宋知舟这才回头,“今年怎这早回国?”
“自家人结婚,能不早些回?”褚衡走到宋知舟身边,“最近要筹备婚礼,你应该很忙吧?”
每每此时,孩童们总是哄堂大笑。
哈,笑得好。
连这些从未出过小山村孩童都能勘破镜花水月,唯独袁冉自己,定要听见宋知舟与老情人破镜重圆婚讯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他从铁桶里抓起烈烈灼烧木柴,也不管那烫得几乎能烤熟掌心热度,直直朝那片开得最艳丽花丛走去。
当初有多精心呵护,如今下手便有多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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