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冉心中代表良知那面仍旧在好言相劝,不该因亲生父亲病重而欣喜若狂。
但那只是很小很小部分。
他心底清楚得很,自己那岌岌可危灵魂在今天,因为袁百梁不幸得到些微救赎。
但这就够吗?
满院盛开鲜花在热浪波动空气间摇曳成海
仔细将柴火根搭根堆叠进铁制空桶,再用些碎煤引火,不会儿便有熊熊焰火冲出桶沿,几乎快要和人般高。
袁冉没有坐下,挺直着身板站在火焰近前。
热浪扑在脸上,皮肤表面水分迅速蒸发,不会双眼就被熏烤得生疼。
山风袭来,火舌顺着桶沿肆意游走,又急又快打过他腕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留条红彤彤血印。
袁冉抬起腕子查看,就见烫伤处不会儿已经起水泡,他小心翼翼用指尖抚过,刚触及就感到刺痛。
咚咚咚,咚咚咚咚。
洗手间门外响起急切敲门声,“先生,先生!需要帮助吗?”
袁冉打开门,倚在门框,声线饱满而高涨,“怎说?”
“呃…先生您。”服务生不知道该怎说,“您没事儿吧?”
“抱歉,听到个好消息,实在没忍住。”袁冉笑得异常灿烂,“结账吧。”
公款”罪名那个下午。
在那如噩梦般周里,他从云端坠落地狱,摔得七零八落。
他花好久时间点点把自己拼回去,看似完整却遗失些莫名其妙东西,比如,快乐这件事对他来说愈发艰难,但他似乎也不难过,就这不悲伤也不喜悦地过活,日复日。
比绝望更可怕是无尽虚无,只有经历过人才会知道。
然而此刻,种陌生又熟悉情绪渐渐充盈他胸膛,枯涸心被注入新鲜血液,湿润而有力地跳动。
“嘶——!”
他吃痛出声,望着烧伤怔怔出神。
都说人生在世若罪孽深重,死后便要堕入无间地,受烈火炙刑,不得翻身。
可若是恶人长命百岁,他们安然度过每天,对于受害者来说,不啻于身在人间却要受到炼狱酷刑。
比起死后报应,现世报何其完满。
……
回到小院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
随手按下电灯开关,灯照却未亮起,竟是停电。
还好也不是第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摸黑从橱柜里拿出蜡烛,刚要点燃又改主意。
后院还有些前阵子用剩柴火,袁冉双臂览统统抱去前院。
他靠近镜子,去确认镜中人唇角弧度。
没有错!
他在笑,那是发自内心,不可抑制点点放大痛快笑容。
是,得知袁百梁近况,他只觉得痛快!
压抑许久郁卒在此刻争先恐后往外涌,无声轻笑最终变成掺杂着嘶吼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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