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冉很清楚,这不是真。
权当自己没睡醒,又躺回去。
再醒过来时,他看到许芝。
这次呢,是真吗?
他试着拥抱对方,将耳朵贴在她胸口听里头鲜活跳动心。
只是应着马上要被关回禁闭区域恐惧,肾上腺素激增,拼命挣脱保镖桎梏。
之后就像飞蛾扑火,辨认不是方向,而是视野中唯通透光源。
身体飞出去时,他甚至还有些懵,但很快,视野里就只剩下血红色草坪,和宋知舟惊诧又惨白脸。
治疗期间,他大多时候都在昏睡。
中途醒过来数次,前几次是在医院,之后是宋知舟抱着他坐在车里,最后又回到这个房间。
床上人慢慢睁开眼。
“你说他就要干嘛?”许芝从纱帘后走出来,施施然坐到宋知舟方才坐地方。
“哈,谁知道呢。”袁冉挑挑眉,扭过头去看窗外渗着柔和光线晴空。
“要不要去楼下走走?”许芝伸手,将宋知舟方才别到他耳后发丝尽数捋回鬓边。
“这都几天,直闷在房里。”她说着,在胸口比划个四四方方形状,“真没事吗?”
避无可避持续攀热。
他从来不屑于做由着本能驱动那类人,却在最不应该怀揣慾nian时候,对袁冉产生不可言说冲动。
那天是两人开始亲近起点。
而如今对方依旧在怀里,两人间早就不复当年温存。
将人放进被褥,指尖不由自主掠过有些散乱发丝。
宋知舟并没有继续锁着他,房门几乎24小时都是半敞。
但他没有出去,因为没有力气。
那是种从灵魂最深处爬出来疲累,明明吃饱喝足睡够,依旧动弹不得。
从前几天起,事情有变化。
那天早上,他在浓重烟味里醒来,睁开眼就见袁百梁站在房间中央默默抽着雪茄,还穿着最后次见面时那套灰色西装,面容阴沉,不言不语,口接着口吞云吐雾,烟灰散落地。
“没事,妈妈。”袁冉蹭到许芝膝头,仰面躺着,在对方担忧目光下拍拍自己心口,“已经把它吃下去。”
“这厉害呀。”许芝温柔莞尔,“小笨蛋哟。”
她还想说什,只是窗外阵风吹来,便消散不见。
袁冉知道,自己不对劲。
关于那天坠楼细节,他其实记得不太清楚。
从前短硬头发变长很多,缠绕在宋知舟指腹,就像某种柔软邀请。
他有瞬间恍惚,不由自主贴近,又在须臾清醒。
唇峰划过鬓边发丝,贪恋着近在咫尺温热木质香。
“等你好,等你好,就……”他将袁冉发丝妥帖别到耳后,“睡吧。”
门吱呀打开,又轻轻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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