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两层蜂蜜润唇膏女声。依稀能看见她刘海上挂着个粉红色卷筒。
虽然但是,让他走是对他好,真。另个明显更沉稳男声让周围安静下来。那小孩都没见过真乐队,明显晕台,浪费大家时间。你们想想他能跟谁成团?真是替他难受啊——太难受。
有人轻声附和,有人尴尬地笑着好像要把什沉重东西笑轻,有人含糊提到陈名字和家乡,却被飞快地掐断话头。嘈杂声音最后汇成不由自主哼唱,指关节在更衣箱上叩击,以及达成隐秘共识之后如释重负。这个flow(律动)不错啊,可以发展发展,有人大声说。镶着碎钻演出服,把房间里光线提亮个色度。镜头很有心机地定格在“八音盒训练营”logo(标志)上。
这段四分半短视频在网上转几万遍,在热搜榜上算不得出众,只不过在榜上十几名转圈就沉下去。可是这已经足够在周六上午把廖巍从宿醉中惊醒。他抓起手机,边半倚在沙发上回电话,边盯着正心不在焉地修剪花枝彭笑,目光渐渐复杂。
你确定这个热搜是野生?们没有蠢到去买这种话题吧?最后那个镜头——不是你们搞那怎解释?们下礼拜要是开不播,你们营销部都别混。他对着手机吼。
不管,你们得给摁下去,消除负面影响,小时出方案。陈——那小朋友母带给全调出来,所有已经录好镜头。要再拉遍片子。刚刚还在厨房里学着用打蛋器打蛋白赵迎春正好探头进来,于是廖巍喉结抖抖,把“”两个字生咽下去。
等赵阿姨走远,彭笑鼓起勇气注视着廖巍充血视网膜,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冷静点,最多再过半天她就会知道,没必要先嚷嚷。
廖巍努力压抑咆哮在整个客厅里低频振荡。可他还是避开所有可能刺激到赵迎春字眼。这可能是最后季你懂吗?他说。彭笑说懂。圈里都在影影绰绰说《八音盒》这样老牌选秀节目名声太大、包袱太重、历史太辉煌,但是综艺模式是有生命周期有审美疲劳,有曲线和拐点。如今钱在贬值,时间也在贬值,五年就是代人,而《八音盒》已经办到第八年。除廖巍自己,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过气”两个字。越是不提,它们便像陷进软泥刺,扎得越来越深。归根结底,廖巍说,这切说不算,你说也不算,他妈数据说算。
选秀营地里任何人都可能是拍摄者和上传者。在这个年代,挖掘机触手可及,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有可能给自己或者别人挖个大坑。重要不是查出谁挖坑——廖巍说——而是怎把它填上。他抓起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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