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写过诗？
写过。那
自负盈亏
那种。如果法院对你们劳动雇佣关系有疑问，那
，也就是说，劳动法它就——你明白
吧？
明白，
明白。赵炼铜似乎很容易被“懂不懂”刺激，总是抢着说他懂。邵律师，能听懂，这样劳动法就管不上。这样就没人替付医药费，这样姐房租——
也不能说没希望，小赵，就是拖拖拉拉过程解决不你眼前问题。邵凤鸣说几个能提供免费法律援助律所名字，说有个朋友办公室里挂满锦旗，全是那些他帮忙讨来欠薪农民工送。不过，邵凤鸣顿
下，说实习律所比较小，你知道，他们说还没有完成资本积累阶段。钱攒够才能做品牌，这也可以理解对不对？
他们俩问答地说得飞快，好像只要语速足够快就能更有说服力，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几次想插进去说说米娅故事，但找不到入口。最后只好生硬地告诉赵炼铜咱们再联系吧，这房子可不定直都是，要是带着租约卖，后面情况也管不，还没想好，但早晚是要处置，所以得跟小赵你说声——听说完——别喊姐行吗——你不是有个开小饭馆亲姐姐吗？
拉着邵凤鸣落荒而逃，出门，屋檐上便滴下大坨积水，脖子上个激灵，便又抬脚折回去拿伞。穿过房间时候，听到赵炼铜问，姐，不管怎说，那本书可以留着吧？
当然可以，书架上还有几本，全给你。
五
回过头来想，这事儿看起来直在走直线，实际上却绕成个圈——还是那种竖起来圈，游乐场里大转轮似。不管是上升还是下坠，都由不得多想，画成受力图就全是跟半径垂直方向，就像支支眼看着就要射出去却始终不曾离弦箭。比方说，从赵炼铜或者房子里出来，和邵凤鸣注定会绕着那些房子走上圈又圈。们能感受到对方憋屈，也必然因为能被对方感受到而显得越发憋屈。这几乎是种循环往复正向反馈过程。是说，那天晚上，们注定会把这条路越走越长，最后注定会绕进现在住地方，绕进米娅房子。
这个句子还可以无限循环下去。注定会想起厨房里还剩瓶香槟，邵凤鸣注定会熟练地使用瓶起子，空气里注定会响起软木塞子弹起时清脆响声。切注定会成为个烂俗电视剧场景廉价道具。
邵凤鸣表现得很自然，也许因为他来过。那是好几年前事儿，他说。跟你讲过，米娅跟是老同学。准确点说，她是学姐，大两届，们那时在同个诗社里。那个圈子，时不时地会聚聚。前几年有回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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