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原来可能空着，那天特意支开
张麻将桌，他们还玩
几圈。米娅说导演有帮朋友常来玩，有瘾。
几天前
记忆猝不及防飞过来，还带着新鲜戳印。
把记忆里麻将桌剪下来，贴在茶几位置上。牌上鸟头冲着咧开嘴。
想起来，那天导演不在，去哪里出外景拍广告。是，那会儿可能还没开窍吧，他只接得到广告，还不是大牌子。不过，只要他不在，米娅整个人就会——怎
说呢——好像会更松弛、更生动点儿，所以当时觉得这房子挺顺眼。
邵凤鸣管米娅叫米娅，但是管骆笛叫导演，好像职业便可以覆盖他全部。努力让自己忍住好奇心，没有沿着那个方向问下去。
说，有时候觉得，城市里这些花样，就像个无边无际交换空间游戏。你在电视里看过那种节目吧？电视台出钱，让你跟别人换着住十天半个月，再按你意思，把别人房子重新装修遍，等人家回家以后打开门，又是哭又是笑。是说，你每天都能意识到，你只不过暂时住在这里，阵风就能把你窝吹走，只需要离开那小会儿，也许你就再也认不出你家原来样子。这感
时候人人都写。如同蛋糕边缘奶油先于中心融化/无法阻止某种甜美坍塌。怎样，够你起身鸡皮疙瘩吧？
也还好。起写过诗人，交情就是不太样吧？
邵凤鸣说那都是上个世纪，都成古诗。如今再碰头也没人聊这些。你问他们聊什？生意啊，养生啊，装修别墅啊，或者，要不要移民，小孩子上学是走体制内呢还是体制外。别那样看，不怎聊，就听听。说话人太多，就个人在听，所以他们拉饭局还真少不，总得有人跟着他们点点头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笑，夸张地点头，顺便扫眼茶几底下奶茶。从陌生人进门开始，她就无声无息地躲到那里。黑暗中，从瞳孔深处反光膜发出绿莹莹光线，充满失真感，像是发光石头躺在海底，引诱你穿上潜水服，头扎下去。
别把自己说得那无辜，不信你就没有什故事。
有什可说呢？当十五年记者以后改行，结半年婚以后闪离，两件事情放在起看，大概就不能说是巧合。性格决定命运，这种陈词滥调是废话，但是世界上就没有比废话更正确东西。
谈话正在向危险而亲密、深不可测方向推进。试图生硬地打捞回来。
这房子有什变化吗，你觉得？
没什变化。或者说，什细节也想不起来。等等，这个小茶几是新吧？
对，这个是买，看就是便宜货吧。仿宜家款。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