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与人影
边界渐渐消融，连成
个椭圆。
没有告诉邵凤鸣，自始至终，除们俩，还有双绿色眼睛，个旁观者。
六
邱离离在颠三倒四叙述中下子就抓住重点。等等，她说，就这个礼拜工夫，你跟邵凤鸣发生什
？你可别告诉，就为管个闲事，你们俩突然从素昧平生变成见如故。想说这不是闲事，但邱离离已经开始边摇头边念叨，邵凤鸣这个人哪，嘿嘿嘿嘿。
怎说呢，人倒不是个坏人——这话她说好几遍，就好像首歌里反复出现间奏。
邱离离所有关于邵凤鸣素材，都来自个名叫“5W失魂夜”微信群，群里成员都是前几年陆续从关停并转传统媒体失业或者改行落魄中年人，原本是为抱团取暖或者分享再就业资源用，却渐渐成负能量反应堆。不时有十几年朋友在群里吵翻，有人赌咒发誓，有人嚷着要到线下约架，有人愤然退群再拉个新群，还有人为根本够不着事情打赌，说特朗普如果连任就输箱茅台。邱离离先是在那个群里认识邵凤鸣，又通过他认识米娅和骆笛，然后，就在某个周末早晨，看见邵凤鸣默默地退群。退群者难免被群里人议论几句，那天闲话特别多，也许只是因为他退得毫无征兆，让所有人都觉得像是被软绵绵地打巴掌。
人嘛肯定不坏——邱离离说——因为他们都这讲。邵凤鸣就是做什都好像掐不准节奏，有时候太晚，有时候又太早。群里吵翻天时候他浑然不觉，有人点他名问他看法，他就尴尬地笑笑。等到群里风平浪静，他倒愣头愣脑地走，还撂下句：累，平生不喜站队，何妨江湖再见？他以为他是谁啊，拍武打片吗？于是群里哄笑阵，有人说他以前最出名事迹是跑经济条线那会儿，从产品质量问题顺藤摸瓜，写篇打假文章。对方发急，在稿子眼看着要上版时候来截和。于是，邵凤鸣跟着主任吃顿饭，稀里糊涂地收人家封口费，后来又想退，按他自己说法是过不良知关，结果反而闹出动静来被人举报，连带地把他们主任也拖下水。
你想想，这样来，他在这圈里还能混出个样子来吗？纸媒衰落，对他个人倒未必是件坏事，可看他还是没长什记性。有句话叫什来着，尴尬人偏遇尴尬事。邱离离叹口气，歪着脑袋问，你说说看，这个世界上，究竟是先有尴尬人，还是先有尴尬事？
不知道。
反正知道他跟你不合适。倒也不是说人不靠谱，是他靠，多半不是你需要那个谱。
你脸上那颗痣颜色越来越深啦——突然打断她——留着不好，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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