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有扇窗户飞出团质地松软、体形臃肿东西,沿着条悠长抛物线稳稳落在离不到五米远草地上。下意识地跺脚,清晰地感觉到先前蚊子咬过那处正在缓慢地肿胀,在尚且可以忍受痒里渐渐爬出丝痛意。
看得出来,女主人不太舍得从草坪边上长桌那头转过身来,但她到底还是冲着身边人做个手势,然后朝方向靠近。几乎在同时间,刚才还在窗前探头探脑女人已经下楼,径直穿过落地窗冲过来,速度快得就好像赋闲季B角终于等到上台机会,拼尽全力,从后台飞奔出来。
小朋友拎不清,不好意思,不
式,看就是搭配正装。他说他是米娅大学同学,小她两届,当年在个诗社里混过。说话间他递来名片,说不好意思没有。
这年头不需要什名片,他说,除干们这行。其实们也不需要,就是有点儿仪式感。
名片上是家律师事务所名字,邵凤鸣名字旁边并没有头衔。他熟练地向解释,他去年刚考牌照,正在律所里实习,商务名片上如果印上头衔那可不得,是要被圈里封杀。等留下来,他说,才能换名片。
看还愣着,他语速越发加快。知道你在想什,他说,都快五十为什还要考牌照,为什还在实习。没什,是改行,以前在报社里上班。
想起邱离离,顺嘴问句,你报社也关张?
倒是没关——他声音渐渐低下去——干得没劲儿。调查记者嘛,你懂。
草地上有蚊子,脚轻轻跺几下。也许是为缓冲尴尬气氛,也许是因为两个钟头前刚在微信上跟赵炼铜说过两句,突然迎上邵凤鸣视线,换个话题。邵律师,劳动合同法,你应该是熟吧?
还行吧——别叫律师,还不能算——律所里打发跟知识产权案子,不过法条之类事情,多少都懂点儿吧。不懂也可以查。什情况?
发现没有办法用最简单语言说清楚这到底是什情况。最后只能加邵凤鸣微信,把跟赵炼铜聊天记录打个包发给他。发完就有点儿后悔,说不急不急也没指望解决什问题,就当给你提供个案例吧。邵凤鸣努力挤出个职业笑容,说明白,管小姐。
词语从四面八方飘来,越是陌生语种、越是无关紧要字眼便说得越是清晰。比如Déjàvu或者“估唔到咁犀利”。不止个人用普通话说“观望观望”,讪讪口气,仿佛只是为填充那些看不见细微裂缝。在这样貌似无聊但其实定说点儿什派对里,无所事事人成可疑窃听者,莫名其妙地败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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