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刚握到手里,穿身改良长衫服务生就转悠到身边,攥着把看上去像香水瓶玻璃喷雾器,朝杯子里按两下。倒抽口气,几乎叫出声来。
小姐,糟香咖啡,请慢用。服务生脸见怪不怪淡定。
邱离离笑得差点儿跌落手里叉。那个是糟卤,邵万生特色,非得你上手才能往杯子里喷,你得赶紧喝。吓得噙大口,舌尖分辨不出什是邵万生酒糟香,什是牙买加蓝山豆子香,只好惭愧地吞下去。
在热气尚未散尽夏夜,稍稍安稳心神,视线总不免越过砖墙望向被银杏树冠分割画面,最后落在远处那些圆或者尖建筑顶轮廓线上。这些轮廓在关于上海图像中经常出现,以至于哪怕只是块逆着光剪影,你也能轻易辨认出来。
这日子真是过得——邱离离明显在寻找个合适形容词,最后只囫囵听到两个字:“多——顶——”邱离离很喜欢在聊天时候夹几个上海本地词汇,可她语言天赋并没有强到让忽略她外地口音。愣会儿,才明白她是在说“笃定”。她很少表达确凿好恶,既然说出口,那就说明,对于邱离离而言,米娅和骆笛高度刚刚好,是那种她踮起脚来跳跳,便可以够到人生。
前前后后来几十号人。草坪和大客厅上人数错落有致,始终保持着自然而得体平衡。盘子里食物不至于太多也不至于太少,三三两两想合影女人和男人也总能找到光线良好、令人赏心悦目背景。在个所有事物都遵守着某种默契地方,你很难不产生幻觉。于是对邱离离说行吧,好是挺好,就是这大晚上吃早饭,时差有点儿顺不过来。还有,没人告诉应该穿成这样啊。
有个女人穿绲着粉藕边烟灰丝绸旗袍,从眼前走过。邱离离呵呵声说管她呢,这个叫苏眉是米娅老同学,在美食界里混,说不定这桌子老字号点心都是她帮着起张罗,咱不用跟她比。不过呢——她话锋转,顺便扫眼——你千万别以为,没有dresscode就可以乱穿衣服,真。管亦心,是说,你至少可以做个美甲,包括脚趾。
邱离离说完这句话就拎起杯气泡酒冲向个看起来有点儿眼熟男人。他皱起眉头目光聚焦在远方样子应该在哪部电视剧里见过,眉头松开便又不像。没跟过去,放下那杯糟香咖啡,向草坪中央走。敞口平底凉鞋踩在半干土上,脚深脚浅。没有染过趾甲踢在湿漉漉草上,倒也不觉得可惜。
没有穿对人总是能自然而然地凑到起。所以邵凤鸣跑来跟搭讪时候并不吃惊。他尖领白衬衫过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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