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清则事无巨细地追问,把他那天行踪问个明明白白。季允看出他是在拖时间,不耐道:“魏管事不必问那多,给侯爷留书信,侯爷看便知,不会怪罪下人。”
“嗯,可是……”魏清似乎还要问下去,书房门却突然被大力推开。
道雷电划破雨幕,照亮来人淋湿蓑衣和坚毅面容。林执中身形笔直,高声道:“罪人季允何在?”
屋子人愣住,季允上前两步,朝她拱手,“师父这话从何说起?”
“
可那又如何?他带刀冲进牢房,这是事实,足够侯爷将他千刀万剐。
他躺在无心阁侧殿榻上犹豫再三,终归愧疚难安,自觉没脸在侯府待下去,估计侯爷回来也不想看见他,便打算离开。
他伤还没好,但总算可以下地,给侯爷和林先生各写封信。
他向林先生讲事情原委,告罪。侯爷那封本想倾诉腔痴心,又觉得无颜说这些话,最后也只告罪。
之后,他草草收拾几件衣物,兵书和剑概没带,趁雷雨交加之夜欲从角门出侯府。
身子往旁歪去。
“季郎!”程放鹤及时扶住他肩膀,高声道,“来人——”
很快,两个守卫应声而至。程放鹤拍拍季允冲他们道:“这是侯府下人,身上不舒服,烦劳你们叫两个人送他回去。还有远处那个绑着,也弄回去吧。”
守卫们要来扶季允,他却稀里糊涂说:“不,侯爷……不能留侯爷自己……”
程放鹤唇角微勾,看眼守卫,他们便道:“侯爷供状已经交上去,上头意思是罚点俸禄,过两日判决下来就放人。侯爷牢房们向来清扫干净,今日是侯爷自己吩咐……”
可魏清向来关心侯爷心尖上季公子,这夜带着大夫来瞧他伤势,却只在空空屋子里看见两封信。
魏清当即预感不好,不敢拆那信,命侍卫堵门,果然在雷电闪光中认出逃跑季允。
季允被侍卫们扭送到书房,少年改往日随和,冷冷道:“魏管事忘侯爷命令?不再是侯府下人,你敢拦?”
魏清悄悄让人去侍卫所请林先生,然后堆笑道:“公子说得是,们不敢拦季公子出门。但您要走,总得把话说清楚,不然侯爷回来,让们如何交待呢。”
季允只得向书房里众管事讲述经过,他言辞躲闪,避开自己出身,只说做对侯爷不敬事。
“好,”程放鹤忙打断,“送他回去吧。”
……
季允回到侯府就病不起,半是不好好休养伤口发炎,半是心里难过。
侯爷在牢里分析没错,他对临川侯感情深重,就算侯爷没受王冬欺负、他没有心疼,也不可能真下杀手。
他只是被怨恨冲昏头脑,时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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