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发出清脆声响,手铐磨红他纤白腕子。
“你若想为夏人做事,可以找,何必找那李光耀。”季允话音淡然无波。
程放鹤仿佛没听见,缓缓抬眸,望向什都不剩墙壁。
墙上曾挂着幅画像,后来被扯下,满地堆着未烧完信件和灰烬,衣衫碎裂临川侯被压在上面,尊严尽失。
他轻笑,“纪郎温
今日季将军没穿厚重银甲,而是像从前在侯府样,只身轻便劲装。他身形高大挺拔,剑眉锋利如削,尽管面色平淡,眸中却覆着挥之不去阴沉。
见临川侯过来,季允手下中军要搜身。程放鹤蹙眉,“在牢里搜过,路让前锋军押送来。”
“前锋军搜不作数,再搜!”
“罢,”季允抬手拦下,“莫让前锋军说们多疑。”
程放鹤心里暗笑,季将军还挺上道。估计是知道临川侯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揣身凶器也不怕吧。
鹤身着素白囚服,戴着手铐。离开牢房要搜身,动手是李光耀人,应临川侯要求没拿走他陶笛,还悄悄往他怀里塞把匕首,和能解开手铐钥匙。
程放鹤坐着囚车穿过街巷,京城街上隔段便站名军士,似乎在监视百姓行动。越国权贵从前住院落此时较为混乱,夏军搬进搬出,似乎在抄家。
而百姓住寻常房屋则没什破坏痕迹,正值午饭时候,虽然家家大门紧闭,却户户有炊烟。
程放鹤松口气,看这样子,锐坚营将士和侯府下人应该不会有事。被抓只有个公孙猛,不知是否还活着。
车驾停在临川侯府门口,府邸并无想象那般萧条,夏人把守院门,门庭清扫得干净。程放鹤进入府中,魏清竟跪地恭迎。
二人走进书房,程放鹤回身锁门,然后径直进内室。
自打季允离开侯府,内室再没上过锁。当初用作道具画像、书信等物都已损坏,早让人清理走,这屋子便用于堆放临川侯收集越国资料。
不过他都是让魏清收拾,自己从不进这间屋子,因为不愿想起那个夜晚。
那夜他又惊又怒,身上难受好些天。但他不愿想起不是因为这个,至于具体原因到底是什,程放鹤自己也说不好。
如今内室摆满书架,架上堆着各类文书。程放鹤却看也不看,径自走到墙角。
他想找魏清多问几句,可夏人不让,押着他穿过广场走向书房。
沿途两边是他曾种下花木,如今反而长得更好,叶子上沾着水珠,枝桠修剪过,好像专门有人侍弄。
夏人对他院子这上心,难道想留给什人?
可临川侯府被他按现代人习惯乱改通,谁能看得上?
到书房,远远见到季允带几名亲兵守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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