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这个级别*员,应该已经听说明军万历四十七年三月间在萨尔浒场战争中空前惨败,接下来肯定又得临时征派。这种大环境下,婺源保龙事已然变得复杂化。倘若他个错判,灰户们再去巡按或巡抚那里上诉,可能这事就通天。
拖吧!
这拖,就拖到万历四十八年夏天。
对于灰户们上诉,徽州府迟迟没有回应动静。灰户们没着急,婺源县那边金德义先慌神。因为县学士子和乡宦告诉他,徽州府百分百支持保龙,肯定会立即驳回上诉。可如今上头直没有动静,这本身便代表种态度。
他找到婺源士绅们,抱怨说听信你们面之词,现在要吃挂落。士绅们合计,不能坐等,得主动出击。
敌疲烧。”跟官府周旋起来。金德义高压政策声势很大,可实际效果并没那明显。
这场官民之间对抗,直持续到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年初。所有人都以为春节之后官府会有所进展,却没料到最先来到,是四都灰户们次反击。
大明律有规定,如果对县级主官政策不满,民众可以级级向上申诉。四都灰户抓住这个机会,每户发起桩诉讼,直接把知县金德义告到上级徽州府。
此时徽州知府叫周士昌,四川内江人。他开年开衙,还没跟同僚道贺,便被铺天盖地状书给淹没。
四都居民诉状并没有保留下来,但是从其他文献对“刁民”痛斥中,大概能猜出他们说是什内容:现在税赋太重,田地太少,如果禁止烧灰话,百姓将无从活命,请求取消金知县严打政策。
要知道,这会儿已是万历末年,大明基层乱象已然萌生。尤其是从前年开始,朝廷面向全国开征辽饷,每亩土地加征九厘。这笔加税,加不到士绅们头上,到头来还是由自耕农承担,全国农民处境变得更加恶劣。
具体到婺源县里,本来田地就很贫瘠,辽饷加,老百姓更没办法种田维生。他们选择做灰户凿山,实在是因为活不下去。
灰户这些状纸,还把辽饷事拿出来当挡箭牌:为更好地支持辽东战局,们多赚银子多交税,可旦禁灰没收入,辽饷也会受影响,难道你们为婺源龙脉己私利,要置国家大局于不顾吗?
明代打官司有个特点,无论上下,都喜欢往大道德、大政策上靠。靠上,便立于不败之地,谁反对,就是不道德,就是反对朝廷。婺源灰户状书挟辽饷以制府县,点也不奇怪。
徽州知府周士昌拿到这些状子,可犯愁。婺源保龙这事争许多年,前因后果他很解,但这次告状人上升到辽饷高度,着实不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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