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门是虚掩着
，有风吹过时候，门忽然“呀”地开
。
门外出现条人影。
个纤长苗条人影，白衣如雪。
小雷没有坐起来，也没有回头去看她眼，但却已知道她来。因为她已走过来，走到他床前，看着他。
月光照着她绰约风姿，照着她面上轻纱，她眼波在轻纱中看来，明媚如春夜月光。
屋角有床，窗前有桌，桌上有琴棋书画，墙上还悬着柄古剑。
但现在，这些东西都没有，只剩下盏孤灯。盏没有火孤灯。
小雷冲进去，坐下，坐在床上，看着这四壁萧然屋子。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着桌上孤灯，照着灯前孤独人。
“金川走，带着走。”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件事，更不愿相信这件事。
金？”
小雷点点头。
杏花翁道：“听说他是位由远地来人，到这里来隐居学剑读书，就住在那边观音庵后面小花圃里？”
小雷又点点头。
杏花翁道：“他们也许已经回去，你为什
不到那里去找？”小雷怔半晌，像是突然清醒，立刻就冲出去。
窗外柳枝轻拂，拂上窗纸，温柔得如同少女在轻抚情人脸。
天地间片和平宁静，也不知有多少人心在这种春夜中融化，也不知有多少少女心，在情人怀抱中融化。
“，，你在哪里呢？你人在哪里？心在哪里？”他并不怪她。她受创痛实在太深，无论做出什事，都应该值得原谅。
痛苦是，她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为什要如此伤害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这样对她，只不过因为太
但他却不能不信。泪光比月光更清冷，他有泪，却未流下。个人真正悲痛时，是不会流泪。他本来有个温暖舒服家，有慈祥父母，甜蜜情人，忠实朋友。
但现在，他还有什？条命，他现在已只有条命。这条命是不是还值得活下去呢？
明月满窗。他慢慢地躺在他朋友床上——个出卖他朋友，张又冷又硬床。
春风满窗，孤灯未燃，也许灯里油已干。
这是个什样春天？这是个什样明月？这是个什样人生？
杏花翁看着他蹒跚背影，喃喃地叹息着：“两个男人，个美女……唉，这样子怎会没有麻烦呢？”
小花圃里花并不多，但却都开得很鲜艳。金川是才子，不但会作诗抚琴，还会种花，种花也是种学问。
竹篱是虚掩着，茅屋门却上锁，就表示里面绝不会有人。
但这点小雷思虑已考虑不到，他用力撞开门，整个人冲进去，他来过这地方。
这是个精致而干净书房，就像金川人样，叫人看着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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