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久君显得有些困惑不安,断然回答
“自己做就干脆做得笨拙些。不必特意制成鳞片形,磨得光溜溜。”
不客气地顶回去。
“哈哈哈哈。可不是嘛,这盖子太不值钱啦!”和尚忽然赞成意见。
青年担心地望望老人脸。老人有些不快地揭开盖子,下面露出砚台本体。
如果说这砚台有特别引人注目奇异之点,那就是表面上工匠雕刻艺术。正中央保留怀表般大“肉块”,高度和边缘相仿佛,象征蜘蛛脊背,每只脚尖端各抱个鸲鹆眼。剩下个鸲鹆眼位于脊背正中,染成黄色,仿佛滴出来黄汁。除背、脚和边缘,其余部分刻着寸多深沟槽。这堑壕恐怕不是储墨,即使倒进勺水也填不满。想来是从水盂中用银勺舀出滴水滴在蜘蛛背上,再用贵重墨加以研磨吧。否则名为砚台其实只不过是文具中纯粹装饰品罢。
僧不读书也不习字呀。”
“不过总是学过什人吧?”
“年轻时曾练过高泉字,别没有。不过,人家叫写,总有求必应。哈哈哈哈。来,瞧瞧这端溪砚。”和尚催促道。
缎子口袋撤掉,在座视线全都落在砚台上。这块砚台厚二寸,比普通砚台要厚倍,宽四寸,长六寸,长宽和普通砚台大致样。盖子是块研磨成鳞片形松树皮,上面用朱漆写着两个不认识字。
“这盖子,”老人说,“这盖子不是般盖子,请看,这固然是松树皮做……”
老人流着口涎说道:
“请看这色泽和这些眼。”
是,这砚台色泽越看越美。假如在这光艳、清凉表面呵口热气,仿佛会马上凝成朵云彩。特别惊人是那些眼颜色。眼和周围相交之处,色彩次第变化。眼睛仿佛受到欺骗,竟然看不出打何时起开始变化。倘若形容下,好比颗芸豆嵌在紫色蒸羊羹里,透明,深沉。这样眼有两个就足够珍贵。这方砚竟有九个,真可谓盖世无双。而且,这九个眼排列整齐,间距相等,看起来简直像人工凿成般,故当称为稀世之珍。
“确实好,不仅看心情舒适,这样摸摸也很愉快。”说着把砚台递给身旁青年。
“久懂得这种东西吗?”老人笑着问。
老人眼睛望着。然而,这松树皮不论有什来历,这个画家总是不大佩服。
“松树皮盖子有些俗气。”说。
老人声不吭地扬起手来。
“如果单是个松树皮盖子当然俗气,不过,这个盖子是怎回事?这是山阳住在广岛时剥下院中松树皮亲手制作啊!”
想,对呀,山阳本来就是个俗气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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