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这当然是夸奖阁下具有细致周到的洞察力。”
“不,你一定发现了,我没有创造力。也就是说,脑子很笨。”
“这怎么可能呢?……”
小武慌忙想辩白,这时随着敲门声走进一个戴着大佐袖章秘书模样的军官,他在门口敬了个礼,然后走到寺内旁边递上一张纸条。
“嗯,知道了。”
因为心里有点扭曲,所以惺惺作态,还在拘泥于彼此间的胜负较量。小武为隐藏在自己心里的那份执着而感到惊讶。惊讶之余,又为这种执着感到悲哀。
侍从端上了茶和点心。寺内美滋滋地喝了口茶问:“后来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没什么异常。”
“那太好了。我的手臂后来就不再流脓了,可是依旧没有长出骨头,拆了支架手臂就晃悠悠的。一些军官在背后说我是‘钟摆手中将’呢。”
寺内说得很开心,“多亏了这只‘钟摆手’,我还因祸得福了呢。”
燃烧的火苗,回想起二十多年前寺内访问偕行社时的情景。当时小武觉得与他之间结下了某种难以言状的冤仇,这种冤仇一直埋在心中,非但没有了断,反而滋长得越来越大了。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出这口恶气了。
香喷喷的烟味儿弥漫开来,小武知道这是一种昂贵的外国香烟,与当时日本的烟不能同日而语。
“一起吃顿饭怎么样?好久没在一起了。”
“不了,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作为偕行社秘书长拜访您,同时向您汇报社里的现状。”
寺内读完纸条点点头。秘书又敬了个礼退出了房间。
“您有事吗?”
“没什么,是下午开会的事。”寺内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其实要商量是否要建一所残疾军人院。”
“残疾军人院?”
“是,西欧各国好像已经有了。这是一种收容战争中受伤而不能重返战场的人以及失去工作能力的人的设置。我的身
“哪有这回事?阁下能有今天,完全是凭借阁下自己的实力。”小武憋足了劲儿说。
“不,未必如此。人的一生,自身的能力不是万能的,也许更大成分取决于这之外的因素。这个道理我始终铭记在心。”
这个家伙!
寺内在他的眼里又大了一圈。随着地位的升迁,也许寺内的心气也高了。小武重新仰视了寺内一眼。
“有些人说我与其是个创造型的人,不如说是个整理型的人,你觉得这句话该怎么解释?”
“嘿,这不算什么。拜访早已经结束了,工作内容看了也一窍不通,就全权委托你了。”
“可阁下是我们的社长啊。”
“社长说过全权委托你不就得了吗?你别这么一本正经,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哦。”
小武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寺内过于较真了。
我还没有调整好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