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到前面酒店去吧!”
小岑是欧阳兆熊表字。欧阳兆熊湘潭人,比曾国藩大四岁,家资饶富,为人最是仗义疏财。道光二十年,是曾国藩散馆进京第年,家眷尚未到,寓居果子巷万顺客店。日,他突然大口大口咯血,两颊烧得通红,不久便昏迷不省人事。恰好欧阳兆熊那年进京会试,与他同住店。兆熊精于医道,为之尽心医治。有十天之久,曾国藩水米不沾牙,兆熊整整在他身边坐十天十夜。曾国藩那时手头拮据,病中所有费用,全由兆熊承担。病好后,曾国藩问他花多少钱,他始终不说。从那以后,曾国藩视之如同亲兄长,怎奈兆熊官运不济,四次会试均不售,于是打消作官念头。兆熊从小拜武林高手为师,有手好功夫,家中又有钱,便常年云游四海,广结天下朋友。两人直书信密切。后来曾国藩官位日隆,兆熊觉得彼此地位相差悬殊,回信渐疏;曾国藩也听说兆熊所交太滥,三教九流,无所不有,也怕受牵连,信也写得少。慢慢地,两人便失去联系。今日在岳州城邂逅,二人都感到意外地高兴。
“小岑兄,你这次来岳州,是路过,还是长住?”喝口酒后,曾国藩问。
“三个月前,应个朋友之约,到大梁去游览。前些
!”个打手火,顺手抄起旁边条板凳,就要向康福头上砸来。正在这时,人圈外猛地响起声雷鸣:“住手,你们这群混蛋!”
喊声刚落,人便来到圈内,手夺过板凳。那人圆睁豹眼,指着凶脸汉子骂道:“好个不知廉耻家伙,欺侮外乡人,你还算得个男子汉吗?”
那凶脸汉子立时软下来,陪着笑脸说:“师傅,这小子在铺子前面摆摊子,也不跟打个招呼,是他先欺侮呀!”
“人家个人,你三四个,你先动手,到底是他欺侮你,还是你欺侮他?”来人完全是副长辈训斥晚辈口气。
“今天看在师傅分上,饶你。你滚吧!”那汉子对他师傅拱拱手,带着其他三人,悻悻地钻出人圈。康福向来人行礼,说声“多谢”,也便转背走,走出几步远后他又回头望眼。
曾国藩将这切都看在眼里,默不作声,这时才喊声:“小岑兄,久违!”那人掉过脸来,兴奋异常地答道:“哎呀!
原来是涤生兄!你怎会在这里?真正是巧遇。”说着,连忙走过来,紧紧拉住曾国藩手,眼看见他腰间麻绳,惊讶地问:“这是怎回事?”
“家母六月十二日去世。”曾国藩轻轻地回答,“伯母仙逝两个多月,却点都不知道,真对不起!”
小岑叹息着。
“这里不是说话处,们找个酒楼去喝两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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