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两银子易得,稀世珍奇难遇。”官文是这方面行家,他以略带夸耀神色说,“去年暹罗个珠宝商人向兜售个径长寸夜明珠,他开价就是三万。”
“官将军家还有这样奇宝,定要去看看。”多隆阿嚷道,眼色很贪婪。
官文见状,自悔失言,忙赔着笑脸说:“不知多将军会来,在上月让家人带回京师家中去。下次再请你鉴赏吧!”
“可惜上月没来得!”多隆阿很遗憾,转过脸又对曾国藩说,“官将军颗夜明珠花三万,看这颗玛瑙也不亚于他珠子,八千两银子算是太便宜。”
“多将军你不知内情呀!”曾国藩收起笑容,正色道,“倘若此人像官将军刚才说暹罗商人那样,明码实价,莫说八千两,就是八万两也由他漫天要价,买不起不买就是;倘若是真心真意敬重上司僚属,为感激知遇之恩送来,也可说在情理之中。但此人不然。他去年利用监造战船之机,谎报工价物价,多领三千两银子,这次报开支单,又多报五千两。他想用这颗玛瑙来堵住嘴,不说出这八千两银子冒滥,又想以这颗玛瑙为钓饵,以后好不断地从这里把银子钓走。骗私人银子可恕,骗皇上银子,国法难容!”
成废物。全花厅人大大地开眼界,申名标很快活。罗泽南纳闷:涤生向不喜珍稀,今夜如何将颗玛瑙当着多隆阿和各位将官面如此炫耀,难道是武昌胜利使他昏头?
“侍郎公,你这个宝贝是从哪里得来?”多隆阿眼神是毫无顾忌艳羡,仿佛只要说出宝贝出处,他就立即会到那里去寻找!
“手下个营官送。”曾国藩笑着回答,“他从长毛那里获得,又转送给。”
“难得这样有孝心部下。”多隆阿感慨起来,望眼坐在另外几桌他部属。
“多将军,这正说明你廉洁无私,你身正气,部下不敢冒犯。”曾国藩本正经地夸奖,使多隆阿心中丝由嫉妒而生怨怼化除,高兴地笑道:“侍郎公过奖。”
酒桌上军官们都
“多将军,在你面前感到惭愧。想请教,这颗玛瑙,应怎样处置?”曾国藩态度是认真,多隆阿不得不放下酒杯。官文、杨霈、桂明等人也齐放下酒杯。
“看你还是收下,别冷部属们心。”多隆阿竭力做出副为他人着想神态。官文、杨霈、桂明也都说:“收下吧,这是理所当然。”
申名标听,喜得把杯中酒口喝光,又忙着给自己倒杯。
“各位不知,他这颗玛瑙要换八千两银子哩!”
“不是说送给你吗?”多隆阿先是怔,立即又说,“那也值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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