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顺口道:“那不样。”
“说实话,其实直不曾想明白,宁阳县那多宅子,你怎偏生要来家那间废宅。”江世宁摇着头道:“又冷又暗不见光,你这口味也是别出心裁,真是爱给自己找罪受。”
“乐意,你拦得住?”薛闲反口便怼。
这不会好好说话祖宗顶嘴时,甚至都不看人眼,只顾着欣赏他那宝贝珠子。
烛火温黄,将薛闲苍白皮肤映衬出点活气。他虽然张口便欠打,却着实有副好看皮相,烛火在他长而浓黑眼睫下投出弯阴影,他懒懒散散半阖着眸子里,映着油黄透亮金珠和门外漫天大雪。
便是防备心重些后者,也不会满大街乱晃吧?既然不想让人察觉,必然会行事谨慎,避免同旁人接触过多露出端倪。哪个失忆会独身人四处游历,又招惹人又招惹鬼?那就不叫失忆而叫失心疯。”
江世宁点点头:“也是。”
“不过即便不是失魂症,那秃驴也有些别问题。”薛闲回想起玄悯话说半便突然撑桌坐下模样,正色道:“这样来历不清且看不出深浅之人,总不至于毫无目地四处乱晃,他来宁阳县必然是有缘由。可这日下来他却只做两件跟他并不相干事情——捉咱俩,拆刘家风水阵。”
江世宁听,忍不住补充道:“他还超度刘家老太太,帮请出医铃,帮你拿出金珠,还——”
话未说完,他便停住。因为如此想来,玄悯举动便更显得目不明。若是举手之劳便也罢,可事实上这些事情拖累得他在刘家宅院耗个早晨,可谓费时又费力,他究竟图什呢?
宁阳县能遮风挡雨宅子那多,为何偏生要去江家医堂,又偏生费天工夫给这书生弄副纸皮身体呢……
细致原因薛闲已经记不清楚,他寿命较之常人实在长太多太多,如果每日每件
“先前他话语间意思,似乎还打算送佛送到西,将你这医铃带到你姐姐那里去。”薛闲把玩着金珠,又说句,“安庆恰巧去过,离宁阳算不上千里之遥,也好歹隔着条江呢。若真是毫无目随手相帮,这也太过热情。那秃驴张脸冰天雪地北风萧萧,同热情这词扯得上半点儿关系?”
说完,薛闲自己忍不住在脑中构想番那秃驴热情起来会是何种模样。
片刻之后,这孽障个哆嗦,从头发丝抖到腰骨眼,面无表情道:“救命,吓死。”
江世宁:“……”
这祖宗虽然看着不靠谱,所说倒也确实在理。不过说到目不明便顺手帮人,江世宁偏头看他:“你来宁阳县头天,不也正事没干,光给弄个纸皮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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