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偷偷看眼对方身后床板上人形印痕,也是微微感慨,然后便依照礼节正色拱手:“正是在下所为,不知国相有何见教?”
身后跟着两个吏员面面相觑,几乎就想要逃出去……天可怜见,为啥这俩位大人物会有私仇,这让自己两个吏员如何自处?论实权和现管,当然是国相向栩更重些,可此人却是个废物;而眼前这位新来邯郸令分明也是个难得见奇葩人物,千石县令,标准国相下属,却挂着紫绶金印,这难道就好得罪吗?
眼前二人若是在这里争执起来,自己二人莫不是要被坑死?你说,怎就跟这个国相呢,但凡这向栩稍微正常丁点,也不至于让自己二人如此为难吧?
正在两个吏员惊慌失措之际,那边向栩已经拖拉着木屐,瞪着眼睛,几步来到公孙珣身前:
“正要与你理论!”
欺上邯郸令给治?
总之,进门便干脆利索地栽跤后,刻钟前还信心满满公孙珣此时颇有些手足无措。
当然,不管如何,人还是要见,这可是自己直属上官。
官寺后院,屏退侍从公孙珣在两个郡吏带领下来到卧房之前。其实,诚如这些郡吏所言,此处倒还算干净,甚至还有几个年轻漂亮官婢在周边伺候,此时见到公孙珣到来便赶紧惊慌躲避……赵国出美女嘛,而且无论如何,谁也不敢真就怠慢这位国主政。
饿死算谁?
还好不是互殴。
“请国相直言。”公孙珣也是愈发挺直胸膛。“公孙珣并不惧与你理论。”
“向公?国相?”敞开卧房前,公孙珣长呼口气后终于是鼓起勇气迈步入内。“国相在否?新任邯郸令公孙珣前来拜见。”
“记得你!”刚入内,卧房最里面床榻上,便有个眼窝深陷,包着紫色帻巾高瘦男人陡然翻身出声,将公孙珣吓大跳。“你是当日在黄河边打人!”
公孙珣初时吓大跳后,但马上不急反喜……因为他看来,最怕其实是这厮就这躺下去不找事不做事,而只要这位河内名士找事做事,哪怕是找他公孙珣茬,那他也有万个法子让对方掉坑里,然后顺势而为。
“国相说不错!”念至此,公孙珣当即上前,昂然承认当日之事。“那日在孟津,正是打你!”
“直在寻你。”见到对方承认,眼窝深陷向栩居然呼啦下子从床上站起来。“当日在孟津醒来以后,就问过渡口吏员之前打是谁,他们却说不认识;到洛阳将此事说与别人听,他们也都说不知道;好不容易打听到是你,却要来赵国赴任……圣人在上,今日居然让向栩又亲眼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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