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张宝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对方黑虎掏心招给弄满盘皆输?他哪里不明白,城外这七八万黄巾军不管是死是伤,是降是逃,全都要记在自己无能头上?
大军不是不能战,但自己跟对面那个白马将军而言却差何止筹?
将无能,累死三军!
黄天若败,也有自己份‘功劳’!
不过,局势崩坏至此,死伤如此之众,情形如此惨烈,张宝也只能麻木也对。实际上,今日身边死人虽多,却也只有那位年长副帅死
圭忽然带着戏忠自后而来。“若是有高祖之成,那便是得民心之德,若是有项王之败,那便是妇人之仁……恰如之前五胜五败,若是此战有失,便是天大笑话,可如今大获全胜,便是至理名言,将来要流传千古!”
董昭和吕范齐齐回头看向娄子伯。
“子伯说好。”戏志才也忍不住昂首看着南岸言道。“之前蜗居在颍川,常常想,若能得主,有高祖成就与大方,又有项王威风与仁义,也就不枉此生!董司马和子衡刚才说什项王、高祖……在看来,此比不伦不类!项王有君侯这般能得人吗?假使项王能得人,安有高祖之功?而高祖有君侯这般威风吗?假使高祖善战如此,安有项王分封天下?所以说,君侯便是君侯,而将来形势也必然与古时不同,于你而言,只要君侯待们以诚、以恩、以德,那便尽心尽力,为之驱驰便是!何至于在这里思前想后,以古乱今呢?”
董昭闻言怔片刻,随即便恭恭敬敬朝着戏忠行礼:“志才兄所言极是,昭受教。”
戏志才看对方眼,不由捻须笑,却也不再多言。
随即,四人各自收起心思,远处手舞足蹈冯歆样,遥遥观战不止。
残阳如血,汉军纵横不断,下曲阳战前足足十万黄巾军……幸亏张宝之前留万在城中做接应,再加上仓促逃回万多人,城中勉强以两万多残兵稳住局势,不至于被汉军衔尾而入。但随着日头西沉,任谁都知道,在汉军拥有大量骑兵情况下,黄巾军已经不可能再继续收拢兵力。
换言之,此战,黄巾军大败,几乎全军覆没。
被人从西城用绳子吊上来张宝甫落地,便跪倒在下曲阳高大城墙之上,然后居高临下,望着城外惨烈局势茫然失神。
他看着远处大量黄巾军或是被屠杀,又或是被驱赶到河边溺毙,然后又有人举众投降;又看到近处门前,有人争抢入内,以至于踩踏不断反而阻塞城门,还有后来渡河汉军愤愤然打扫战场,边救助汉军伤员边又将黄巾伤兵抬到城墙下任其哀嚎不断……时间,这位地公将军悲从中来,却又居然无泪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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