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忠臣良将,有伉俪偕老,有两个成器儿子,有朕小白老虎。”
先帝笑笑:“朕原以为,朕是这天下最好运人。”
云琅说不出话,太医匆匆赶过来,要替他处理胸口伤势,却
先帝抬手想打,颤得落不下去,颓然立半晌,竟阵头晕,向后倒下去。
云琅吓慌神,慌乱撑起来,不挣。
“不干你事,是旁人……”
先帝被仓促扶住,阖眼缓阵,由内侍搀着坐在榻边,摸摸云琅头:“别怕。”
云琅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定定看着先帝,摇摇头。
卫准不再牵动他心神,收住话头,缓缓喝净那盏茶。
云琅深吸口气,慢慢呼出来。
那时候……萧朔来得其实不巧。
他那道旧伤刚不知第几次堪堪封口,结血痂,被结结实实绑在榻上。
云少将军躺在榻上犯浑,不给解开就自震心脉,把守着公公吓破胆,颤巍巍解绑绳。
他静刻,回过神,失笑:“大人怎忽然问这个?”
“此事始末,将军说不很重要。”
卫准端着那盏茶,抿口,搁在旁:“时隔多年,将军大抵也忘,这话本不是下官问。”
云琅空攥着拳,坐半晌,轻按下胸口,将未剥完栗子搁在旁。
“那时琰王尚未袭爵,以世子之身,在宫外跪求,原本无权面见先帝。”
“你知道,朕也知道。”
先帝静良久,揽着云琅肩背,低声道:“可朕来不及,你明白吗?”
云琅垂着头,胸口起伏几次,别过头慢慢坐回去。
“其余几个皇子……没有堪造就。”
先帝低声说着,不知是说给云琅,还是说给自己:“朕原以为,他们兄弟两个文武,个守着朝堂,个威慑边疆……”
云琅路闯进文德殿,已站都站不住,头撞进先帝怀里,人便昏昏沉沉软在地上。
先帝气得要命,将他按在御榻上,面传太医,面问他是不是不想要这条小命。
云琅被几个重臣七手八脚慌乱按着,死命地挣:“不要!”
云少将军马上征战练出身手,几个文臣都只知道寒窗苦读,又不常做这等差事,纵然云琅伤得重,也根本按不住。
云琅死咬着牙关,冥顽着犯浑:“端王府那多条命!你们都不赔,还逼他认!放开!自去赔给他……”
卫准低声道:“是云将军替他出头,只身闯宫——”
“就住在宫里,从后头冲出来罢,什闯宫。”
云琅失笑:“也不是替他出头,是自己想要个说法。”
卫准并不反驳,静刻,又道:“那时先帝问将军,是不是不要命。”
云琅自觉那时候太过犯浑,不很听得下去,掩面犯愁:“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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