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鸟儿拎豆腐。姑鸟儿
步三蹦，有时还转个圈，
说，你别把豆腐甩出去。她说，爸是舞蹈家。说，爸是工程师。姑鸟儿说，爸和妈去过美国演出，那时还没出生。没吱声，她又转
个圈说，妈回来，爸没回来，玩去。
走回来时，牌匾已经挂好，面是“工人之家”，白底黑字，面是“”，白底红字。今天下午讲堂没人，把煤和豆腐送到楼
厨房，吃过饭，姑鸟儿便跟着三姑去讲堂练舞。看会，才知道为啥大家叫她姑鸟儿，真跟鸟儿样。三姑手里拿着根木棍，“打开”，姑鸟儿把举在头上脚向边伸出，稍踉跄，三姑棍敲在脚踝上，“打开”。姑鸟儿又重来。拿出作业在腿上写。过会三姑叫，张默，你有劲儿吗？姑鸟儿说，他手提着篮子回来。三姑说，耽误你写作业不？说，写好。她说，来，把姑鸟儿举举。走上讲台，三姑说，掐着她腰，举过头顶。把她举起来，飘轻，比煤沉不多少。三姑说，你坚持会。她用棍子把姑鸟儿脚挑起来。下午过去，也出身汗，姑鸟儿挨不少揍，也挨两棍子，不过揍姑鸟儿狠，揍只是意思意思。晚上和姑鸟儿端着盆回阁楼吃饭，讲堂来帮妇女，三姑教她们小合唱。晚上抱着铺盖睡在讲台上，那小床确实睡不下三人，三姑给个热水袋，讲堂虽硬，不过宽敞，可以乱滚，睡得也挺踏实。第二天上午去卖啤酒罐和废纸屑，前晚研究廖澄湖地图，发现略往北，有棵大榕树，廖澄湖地图标记大部分都是建筑，只有这
棵植物，旁边写着：榕树，南方植物，不知为何在这里活着棵。高约二十五米，三人不可环抱，夏日树荫径六七米，可躺卧。人事代谢，你尤立于此。姑鸟儿不记得有这棵树，跟打赌定没有，便拿着地图带姑鸟儿去找，结果发现树已经没，不知被伐倒多少年，只剩下粗大树桩，覆着残雪，如同大地上图章。姑鸟儿虽然赢，却有点失望，说地图过时。往回走时，有人给点猪肉和酸菜，并带回来。下午练舞，把姑鸟儿摔下，三姑把姑鸟儿打两下，说她重心没对，有点内疚，第二天给她买点酒芯糖。其实有五块钱，不过谁也不知道。
到周六，晚上自己睡在讲台上，想起爸，不知他新工作怎样，当时应该要个地址，给他写封信，告诉他挺好，三姑也挺好。三姑不像妈，妈不打，但是心里想啥不知道。三姑嘴和手都厉害，但是想什知道，比如她偶尔提起林牧师，就变得很严肃，明天林牧师要来布道，她今天就很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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