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玦脑子里团乱麻,他快速否定掉很多没有头绪也没有意义话题,突兀地说道:“好像病好久。”
龙笳侧身帮他倒杯热牛奶,眼中有种平静温柔:“你该允许自己病会儿。”
薄玦皱着眉头想反驳几句。
“允许自己做不到些事情,挽救不什过去,也允许自己病会儿。”龙笳坐回他身侧,伸手握住他左手:“薄玦,这不是建议,是在恳求。”
“恳求你原谅自己会儿,
时常登门拜访,陌生又熟悉人,仍旧是已经身份转换龙笳。
薄玦和他相处很客气。
他们在分手以后就直在刻意保持距离,不再谈心,不再关心对方生活,将很多情绪收起来。
龙笳过来坐时也克制着,有时候只是顺路喝杯咖啡,聊两句就走。
薄玦就坐在桌子另侧,偶尔会出神。
“哥哥在看他吗?”
薄玦回过神来,掩饰性握住薄环手。
薄环被吓跳,脸有点红:“哥哥不舒服吗,想不想吃点什?”
薄玦不确定自己这会儿到底在做什,又捏下薄环手心。
变瘦好多,摸就到骨头。
脸喂药。
然后习惯性碎碎念。
“哥这个有点苦哦……你忍着点。”
“哥,妈妈他们都可担心你,咱们晚上要不视个频吧。”
“再擦下脸哦,头发昨天洗过,很干净放心吧~”
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成他人生里座长桥。
链接过去,搭续未来,无声无息,永远都候在那里,像是在等着载他程,再伴他程。
“时间不早,”龙笳看眼表,温和道:“先走,有空再聚。”
“你等下。”
男人闻声顿住,用目光询问他想法。
他被动地开始习惯这些改变。
新住处是幢带花园小洋房,出街区右拐就是中央公园,可以去湖边喂天鹅。
亲弟弟变成管家,喜欢做手账写菜谱,还把家里各处都摆上花束。
薄玦有时候被香水百合呛得打好几个喷嚏,皱眉头叫他不用弄这多,第二天香水百合没,原处又换成大盆薄荷。
谢敛昀不知道在忙什,梅笙遥直连个电话都没有来过,刃刃刚刚遇到新治疗师。
薄玦陷在被褥里没太多反抗力气,这会儿只能任由弟弟拿着热毛巾仔细折腾。
他盯薄环好会儿,仿佛在确认这家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然后又微微偏过头,看旁边睡意未消龙笳。
他们注视对方许久,哪怕中间还隔着个忙前忙后小朋友。
就好像他在透过此时龙笳,看十七八岁时他,还有刚相识那会儿自己。
视线关联半分钟,长到薄环都意识到什,握着药杯扭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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