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家门临街的平民百姓和在街上出卖色相者以外,女人们都关在家里,而那些出身高贵者更是自称足不出户,只去教堂,一生只去三次,洗礼,结婚,埋葬,其他时间去家中的小教堂就好,或许上述习惯表明了四旬斋令人多么无法忍受,四旬斋节期是预告死亡的日子,我们应当留心,虽然丈夫们关心或者佯装关心妻子们是否像她们所说的那样,除了尽宗教义务不做别的事,但女人们毕竟在一年当中只能自由这一次,尽管出于在公共场合的体面,她不曾独自行路,实则陪伴她的人也有着同样的欲望和满足这些欲望的需求,所以,妻子可以在两座教堂之间遇见一个男人,而陪伴她的女仆也照样行事,双方心照不宣,当妻子和女仆在下一个祭台前再次相遇的时候都明白,四旬斋并不存在,万幸的是自创世起这便是疯狂的世界。里斯本的街道上到处是穿同样衣服的女人,用面纱和长裙裹得严严实实,只能从面纱打开的小缝隙里看到她们的眼睛或嘴唇在释放信号,这是偷偷调情和表达性欲的普遍手段,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每个街角都有一座教堂,每个街区都有一座修道院,春风在头上吹拂,要是没有春风还有一声声叹息在头上萦绕,那叹息来自忏悔室或者适合做其他种类告解的隐蔽地方,忏悔者倾吐*情,在快感和地狱的边缘颤抖摇晃,在这实行节欲,哀悼死亡,祭台上空无一物,罪孽无处不在的日子里,无论是快感还是地狱都是甜蜜的。
然而,如果是白天,清白或者佯装清白的丈夫们就正在睡午觉,如果是夜晚,街上和广场悄悄挤满了散发着洋葱和薰衣草气味的人群,通过教堂敞开的大门传出低低的祈祷声,如果是夜晚,他们会更加放心,因为过不了多久便能听见开门声,楼梯上响起脚步声,女主人边走边与带去的女仆亲密地交谈,没有女仆的话带的就是黑人女奴,透过缝隙可以看到蜡烛或者油灯摇曳的光,丈夫装作刚刚醒来,妻子装作是她刚刚把丈夫吵醒了,要是他问,怎么样,我们已经知道她会回答说,累死了,脚掌和膝盖都麻木了,但灵魂得到了安慰,她还说了那个神秘的数字,我去了七座教堂,口吻非常动情,这要么因为非常虔诚,要么因为非常不虔诚。
王后们享受不到这种轻松,尤其是在怀孕之后,合法丈夫在九个月的时间里不会靠近她们,当然,平民百姓也要遵守这个规矩,但他们总还有违反规矩的时候。而对唐娜·马利亚·安娜来说,行止审慎还有更多的理由,在奥地利成长教养的她虔诚得近乎狂热,加上与方济各会那份同谋的默契,这也表明或暗示了她腹中正在形成的婴儿既是葡萄牙国王的儿子,还是以一座修道院换来的上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