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结清笔帐或者要支付笔小费,想躲到边避开她,那是白费心机,她总会找到个盘子,来把它收好,发现块餐巾,来把它取走,她总是寻找机会走近身边。不给她时间停留,气愤地把她撵走。这个女人视力已经不及,算帐也不熟练,可她却象个裁缝,看见您便本能地丈量起来,立刻算出您衣服用料,甚至禁不住前来摸您下;她又象名画家,对某种色彩效果特别敏感。她受着类似裁缝画家嗜好驱使,在旁偷偷看着,究竟付多少,然后立刻核算起来。有时候,为不让她告诉阿尔贝蒂娜,在贿赂她司机,采取先发制人办法,对自己给小费表示道歉,说:“是想对司机客气些,给他十法朗。”弗朗索瓦丝是铁面无私,而且她那半瞎鹰眼投瞥,对任何事情就会目然。她回答说:“不,先生给他四十三法郎小费。他对先生说车费是四十五法郎,先生给他百法郎,他只找还给先生十二法郎。”连自己都还不知道,她却已经把小费看得清二楚,并分不差地算出来。
如果阿尔贝蒂娜是希望恢复平静,那她已经达到半目。理智不断地要求向自己证明,要说对阿尔贝蒂娜用心不良,那只是种错觉,正如要说她有邪恶本能,那也可能是对她种错觉。理智提供论据,希望这些论据是有说服力。但是为公正起见,为有幸发现事实真相——除非从来只有通过预感和心灵感应们才能认识事实真相——难道不应该对自己说,虽然为康复,理智在听凭欲望操纵,但是,涉及到凡德伊小姐,涉及到阿尔贝蒂娜异癖,她另立生活意图以及她离而去计划——后两者是她异癖必然结果——等等事情,本能却可能听任嫉护把理智引入迷途,使旧病复发。不过,阿尔贝蒂娜闭门不出——她自己想尽办法,巧妙地把闭门不出变成自囚禁——解除痛苦,并渐渐消除疑心。每当晚上焦虑不安时候,有阿尔贝蒂娜在,心绪就能恢复往日宁静。她坐在床边,跟说这件或那件头饰,这件或那件摆没;那都是赠送给她,想尽力改善她生活,使她监狱变得更加美丽。但是,有时又有些担心,怕她会不同意拉罗什富科夫人观点;有人问过拉罗什富科夫人,问她居住在利昂古尔这漂亮公馆里是不是高兴,拉罗什富科夫人回答说,她还没有见到过漂亮监狱是什样子。
之所以要向德-夏吕斯先生打听法国银器事情,是因为们打算要购置艘游艇——阿尔贝蒂娜认定这个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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