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来。
我们一起走在土路上。当几棵矮松树挡住弗里兹的视线时,我和斯塔才分开走。更确切地说,斯塔开心地大喊起来,迈着长腿向一群女孩跑过去。这些女孩都穿着崭新的衣服、白色的长袜和没磨损的新鞋,彩色的丝带系成松松的蝴蝶结,从背部垂下。我远远地落在后面,但我不介意一个人走。
然而,当我们在学校铺满石子的院子里成群结队地闲逛时,当我们被催着排好队时,当塞莱斯汀开始和我说话时,当斯塔嘲笑我、说我是乘货运火车而来时,大家突然对我很好奇。我很受欢迎,在阿格斯,我只是个新来的。每个人都想和我成为朋友,但我只想和塞莱斯汀好。我找到她,拉着她的手,她的睫毛像柔软的画刷,遮住了她的黑眼睛,头发长得可以扎马尾了。她很健壮。因为常和哥哥拉塞尔比摔跤,她的胳膊十分粗壮,个头也比一个月前长高了不少。她比八年级的男生还要高,差不多和全校最高的利奥波德修女一样高了。
我们排队跟在老师后面,走在石板铺成的楼梯上。年轻的雨果老师脸圆圆的,是多明我会[3]的修女。接着她按照名字的字母顺序给我们排座,我坐到了第一排,坐在斯塔前面,这让我很满意。
当然,斯塔的座位很快就换了,她总可以往前调,因为她自愿清理黑板擦,清洗黑板,拿彩色粉笔将书本上的诗句用漂亮的字体抄写在黑板上。我很快就过气了,这让斯塔松了一大口气。课间围在我身边的女孩现在都坐在旋转木马上围着她,听她说八卦,看她抚弄自己长长的麻花辫,眨巴着蓝眼睛吸引高年级男生的注意。
学年过半,我却意外地使班上的同学对我刮目相看。我并非刻意这么做,或是一心想要引起奇迹,但在寒冬一个冰冷刺骨的日子,奇迹就这样发生了。
那年三月,雨整夜地下,还未落地就结成了冰。地上的水流冻结成冰,铺满整个操场,屋檐下挂着厚厚的冰,檐下的水滴在半空中就冻成了冰,我们沿着光滑的大街一路滑到学校。早上课间休息时,我们正要从衣柜里取出外套和靴子穿上,雨果修女便赶来提醒我们今天不能玩滑梯,滑梯结冰了,很危险。但当我们站在那个高高的钢制滑梯下面时,却觉得不让玩滑梯很不公平,因为结冰的滑梯变成了一大块透明的黑色冰面,比以往更像滑梯了。扶手和台阶都结了冰,隐约泛着光。滑梯底部像一把打开的玻璃折扇,如果有学生现在敢去玩滑梯,那么脚会先着地,然后会一直滑到学校院子的正中心。现在就连院子的边缘都结了冰。
我是第一个去玩滑梯的,也是唯一一个。
我踏上滑梯的梯级,塞莱斯汀跟在我身后,她后面跟着几个男生,再后面是斯塔